2017.03.20茂名日报B3版《e动·网络文学》
散文
那些记忆中的春耕
网友 懒人阿哥
图片来自网络
春节刚过，那时故乡的河角水库和旱平水库都开闸放水了，各村的田地里的小水沟，就如一条条跑道，清澈的水好像关闭已久的小孩，在小水沟里愉快地唱着歌疯狂地奔跑着。村里的水塘，也满满的，和小伙伴在这些时候，就会到水塘边捉蝌蚪。那时候，我会带着一帮小伙伴，在萝卜田地里拨一个大白萝卜，用小刀把萝卜切成一圈一圈的，长度大约有二公分，把削好的小竹片插在萝卜圈上，用一根竹枝从萝卜圈中间穿过，捣了几下，直到萝卜圈可以自由转动，就成了简单的小水车。放到小水沟里，小水车就飞快地转动起来，这时小伙伴们就会欢呼起来，为自己的小制作欢笑。把大萝卜用小刀削成小船，装上硬纸片制成的小帆，在小船尾插上小竹片做成的“舵”，有了它，小船在水塘里就直行，不会兜转不前了。玩完了小水车，一帮小伙伴，跟在我后面，欢呼着跑到水塘东岸塘边沿，把小船放于水面上，顺着风，小船头激起了微微的小水圈，小船飞快地朝着水塘的对岸漂移，此时，有小伙伴会跑到对岸把小船捡起来，再跑回东岸边，再把小船放到水面。来回奔驰着，只有欢笑声，没有疲乏的感觉。
曾听故乡的老人经常说，“到了惊蛰节，锄头不停歇。”故乡人在新年过后不久，便开始撒播谷种，一般撒播谷种的田都是小块地，在家乡又称“秧尾角”。播了谷种后，农人们会用一些破旧衣服，把家里平时装小猪的猪笼，套上破旧衣服，给它戴个草帽，再做红纸做一幅小红旗，插在猪笼的背后，用一根竹杆把它支起来，就成了一个看谷种的假人。还有一种做法，就是用禾草把，扎成人的模样，套上衣服，戴个草帽，用竹杆支起来，这就是平时时所说的稻草人。无论是猪笼做的假人或是稻草人，都是为了吓那些偷吃谷种的鸟。
年后不久的活，就是种花生，挖田里的蕃薯。故乡把挖田里的蕃薯称“掘早田薯”，这些蕃薯都是在秋收割禾后，再种下的，过完年后，农家人就踩着冰凉的泥土，开始了挖掘。“早田薯”掘起来后，放到专门的房间放置，放置“早田薯”也有讲究的，要房间地底铺上河沙，再把“早田薯”堆放上去，这样到了一定的时间，蕃薯就会特别甜。记得儿时，母亲蒸了一煲蕃薯，再在蕃薯面上用小盘子装着鱼干，吃蕃薯时，用蒸熟的鱼干当菜，味道可不一样。
过完新年后的正月天里，故乡人日间没事，或是吃了晚饭后，都会剥花生米。以前队里分给每户花生剥壳时，都是称过的。另外在播种花生时，都会在花生米上洒上少许的农药，防止播种的人偷吃花生米。就算有农药，我和小伙伴们也有办法偷吃花生米的，把花生米装到裤袋，等回家时，就把花生米去外皮，炒着吃或者是生吃，那时也是一种快乐。分田单干后，家里剥花生时，一边剥一边吃，或是把花生米大大方方拿去炒熟来吃，无论怎么样，现在却没有以前那么香了。
故乡种花生时间是在新年后，种花生的地方大多是在坡地里，也有在田里种的。把坡地翻了几遍，再耙了几道，分开一垅垅的。播花生种时，一般都是父亲在垅上用一种小锄头快速地挖着小坑，一垅一字排过，可以挖到五个小坑。小孩就跟在后面放上花生种，两粒一个小坑，把花生米准确地扔小坑里，再随脚往小坑一踩。一垅一字排过，都是五个小坑排过。母亲一般是把装有肥土的箕畚挂在面前，也跟着小孩后撤肥。这些操作完成后，再就是大人收垅了。用一把木耙，把垅沟里的坭土往垅面上扣，就完成了种花生的工作。种完花生，村里的人就外出打工了，清明过后，谷种长成秧苗了，原先种植“早田薯”的田也翻了几遍，闲置的旱地也有水了，都翻起来了，开始了插秧。五月的拨花生或六月的农忙，就是在春天里耕作中悄悄准备好了。
那些儿时的春耕，虽然漂泊于大都市里，到了春天来了的季节里，记忆就自然从心底里翻出来。坐于茶几前，慢慢地喝着茶，细细让那些记忆中的春耕慢慢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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