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在镇隆古镇,茶山采李,漫步田间,又见镇隆北畔村莲荷。她的裙子艳红如火,映煞眼睛;他手指颤抖,心生感慨。
“我知道你会看见我,所以我才走过来的”她平静地说,嘴角上扬,似未曾涉世般的姿态。 “嗯,”他轻快地应答,像按下快门一般地轻快。
——锲子
再遇
依旧是5月,信宜镇隆古镇。时年三十岁的他,以摄影师身份参与一个文学采风活动。
正准备着单反相机,摄影师的直觉告诉他,这是个适合摄影的地方——漫山的李子树结满了信宜特产的三华李,这里还有弯曲的山路,河塘里的莲荷。
忽然,他看见在莲荷丛中,一女子在莲花中间照相,笑得清纯无邪,就像未曾涉世红尘。裙子艳红如火,显得荷花苍白无力,艳红映煞眼睛,掀起了那年的姑稔花记忆。
初遇
[backcolor=rgb(250, 250, 250)]上个世纪,他出生在信宜乡下的小山村。调皮好斗,像个野孩子一样满山遍野地疯跑,[/backcolor]父亲虽不满他如此嬉戏调皮,但毕竟管不住,倒也放任他了。[backcolor=rgb(250, 250, 250)]他对山村里的一切是如此地熟悉,他则对山上的[/backcolor]姑稔花尤为喜欢,并非因它结果后的姑稔子很好吃,而是他喜欢它的小巧与淡粉红色,不与日月正辉,它只是静静地开,静静地结果,不奢求有谁去关注它。尚在幼小的他,便与其他孩子内心所想所爱不同,也许这便是他今后能成为一名摄影师的预示吧。 5月,漫山遍布姑稔花。花蕊淡黄,花瓣淡粉,花柱散开。一如莲荷,只可远看而不可亵玩。她看着满山的花儿,不知不觉地笑了,穿梭花林中,嬉戏着。他看着她,不知不觉地笑了,他在看花。是的,他在看花。 她似乎察觉到了有人在看他,回头看见了他。他的脸微红了起来,就像姑稔花瓣粉色一样。她向他走了过来,他想撒腿就跑,却没有勇气,不能自已。 “[backcolor=rgb(250, 250, 250)]我知道你会看见我,所以我才走过来的[/backcolor]”,她轻快地说着,像未曾涉世一般,毫无害羞的感觉。 “嗯……”他应答得很仓促,“你……你住在这村?” “嗯”她依旧轻快地说着,就像按下快门一般地轻快。 一天……两天……三天……,他们与邻村的孩子每天都开心地玩着过家家与捉迷藏。一次,轮到她捉人了,他竟躲在一个棺材后面。他内心充满着恐惧,是怕被发现的恐惧,若被她发现了,邻村的孩子就会欺负他,该是多么丢脸的事情。 他偷偷地瞄了一眼近处,发现她正在走来,他赶紧躲得严实起来,可还是被她发现了。 “我知道你看见我,所以我才走过来的”她笑着说,已然忽视了身边的棺材。她走向别处草丛,揪出了另一个孩子,“嘿,我抓到了!!我抓到啦!大家出来啦!” 他心生暖意。在结满三华李的季节,已在当地摄影界小有成就的他,走在信宜镇隆古镇上。这座拥有了百年历史的古镇,却始终留不住他与她姑稔花一般的爱情。如今哪怕姑稔花换做莲荷,却依然不减他对当年的追思。
“我知道你会看见我,所以我才走过来的”她平静地说,嘴角上扬,似未曾涉世。
“嗯,”他轻快地应答,像按下快门一般地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