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粤西一个不发达地区的农民,世代农耕,日出而耕日落而归,周而复始。
难得七九年改革开放,同村的人都往深圳哪里走,看着他们衣锦还乡我心里痒痒,最后在九零年我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弃耕务工。跟着同村的一个工头到深圳工地做泥水。这一做就是二十六年,钱没赚到几个,主要是年纪大了,觉得混在工地是吃白饭,多不好意思,所以自动向老板辞工回家。
回到家里,农地半自动化了,水稻抛秧,机械耙田收割,没有几个农家养牛,即使养着牛也不是为了耕牛,而是市场买卖的肉牛。村里也没有几个年轻人,他们在家也呆不住,如果不是青菜鸡鸭和粮食自供根本就没有条件生活下去,农村的商品比城市贵。可能是农村人口不多,消费少,并且交通距离和位置相对偏远,物流成本高,物价高又反过来让一向不舍得消费的农村人更是节省,所以回到老家也不见得日子有多滋润。
儿子成家立业,在镇上有了自己的房子,他母亲跟着他在一起生活,有时间也可以帮着哄孙子。这种情况乡下很多,农村剩下的是不愿意离开的老人。一旦晚上也不见几户人家灯火通明,比不上路边几盏太阳能灯通明。有陌生人经过惹得狗鸣,狗的鸣叫才是打破这片天空的主要力量,它就像顽固的思想在最后的土地上宣誓自己的忠诚。
一辈子的辛劳,也该歇歇了,虽然不知道之后怎么样,希望留给年轻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