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江边的遐思
正在靠近的脚步伴随涛声,码头拉近我的迫切。辽阔的江面船舶穿梭,站在渡我的鱼珠码头,江风送来一袭一袭水草的气息,像要告诉我,今天的呼吸同样牵扯遥远。
渡船渡我,我渡珠江。长洲岛的清兵水营渡着民国,也渡着历史。
一所珠江边的军校,成为历史的战船,早已穿越珠江,驶向遥远。而滑落的刀光剑影,枪炮之声激起浪花,溅湿本是诗意的岭南,温润的江岸。
走进这扇大门,又走出这扇大门,那些远去的背影,背南面北,豪迈的气概如珠江浪涌,激越澎湃,在迫近的历史之岸回荡。
围墙之内,同学、师生,亲如兄弟父子。围墙之外,同学、师生,终为对手敌人,刀枪相向。有谁能够想像如此跌宕起伏的历史之戏,又有谁能够承受那些血色惨白的苍茫?
曾经进出码头的身影被时间分隔,背影有的伟岸,有的渺小,有的清晰,有的模糊。而更多的背影则是被历史的黄沙覆盖,就像这珠江浪涌,滚滚向前,没有岸记得住所有浪的回声,除了那些惊涛拍岸。
我无意惊扰那些从容就义枕着珠江涛声己经安睡的灵魂,却久久不能抑止对他们为国慷慨捐躯的崇高产生的缕缕思情。
渡船推远的高楼模糊背影,而眼前飞翔的水鸟告诉我江岸的祥瑞。
没有岸比船走得更远。船靠码头激起几朵浪花,溅湿我的衣衫,带给我一抹清凉。
而清风徐来。荡涤。
彼岸变成了此岸,珠江的涛声依旧。此刻,站在珠江边的码头,我要背南面北,向那些远去的背影,献上我一份迟到的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