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说疯子
在疯子的眼中,正常人才是疯子?
事实果真如此吗?我不得而知,因我暂时还是正常人。可想想又不尽然。
几天前曾在某地偶遇一位球友,当她得知我不再打羽毛球而迷上写作后,大笑着说几年前曾经睡烂球场的人,现在居然变成传说中的疯子了。面对她善意爽朗的笑声,和似乎读懂我的眼神,那刻我有马上引她为知己的冲动。可不是么?疯来已久呢!
记得还曾在某单位工作时,就一直沉迷在书海的世界和喜欢舞弄文字,也曾将一些自已以为可以的作品,投到单位刊物的副刊上。然而后来由于种种原因,中断了写作。但爱读书的习惯,一直保持着。
球友眼中的疯子,大概说的就是我这种沉迷读书写作,不思进取的一类人吧。的确,现代人大多追求物质享受而轻视精神追求。文学创作更多只是个人的爱好,或者说纯属是一种精神寄托,给现实生活带不来什么。如若真要给自己的文学作品定位价值的话,实在是让人蒙羞,常常一篇花费几小时甚至几天时间才能写出的散文,所获得的稿酬,还比不上一个清洁工干一个小时的时薪。故当今社会,若还有人为着自己的文学梦而每天把自己封闭在家,并且笔耕不缀,我想不被人说成是傻子,也会被说成是疯子。
我认识的人中,真有这样的疯子。A君,两年前在一个微信群加的微友,至今未曾谋面。甚至连他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只知道他的笔名。至于其它的,我懒得问,也没必要问。记得当时他在群里说准备组织一次诗歌朗诵,因那时候自己也喜欢诗歌朗诵,于是加了他。后来因为天气等诸多因素,我没能成功参与那场诗歌朗诵,但却在他的朋友圈里对他有了更多的了解。大概知道他十多年前已经进行文学创作,有大量的诗歌、小说和报告文学在省、市的各大文学刊物发表。这样的一个人,他也给自己定位是在疯人的行列,细看其笔名便知晓。是的,我也感觉到人若其名(笔名)。可不是吗?正常人能做到连续十多天不出门,每天都能静下心写出好几首高质量的诗歌来?别说静下心来写诗歌,正常人恐怕一天不出门也叫闷了,君不见大街小巷,人头涌涌闹哄哄的地方,大多是那些麻雀档?!B君,是一个女诗人。认识B君的时间大概也是两年前,也是因为诗歌朗诵而知道她,并且逐渐对她有了更深刻的了解。B君与A君有相同的特点,为着文学创作,都可以足不出户。有回微信聊天B君跟我讲,她已经成为孤家寡人了,为着专心写诗歌,几乎退掉了她所加的微群和QQ群。她说为着诗歌,感觉快要疯掉了。
“ 疯子”这个名词,若是一定要给它来一个界定,我想正常人眼中的疯子大概就是精神病患者吧。精神病患者,大多会有幻视、幻听和幻觉。更多时候,可以说一些精神病患者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这点,跟一些文学创作的人不是非常相似吗?能真正安静下来进行文学创作的人,哪里还有时间出门?这不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吗?况且文学作品所营造的世界,正是作者们虚构的世界,这与精神病患者的那些幻视、幻听和幻觉何其相似!精神病患者那些幻视、幻听和幻觉,正是精神病患者虚构出来的。或者说,虚无的世界,才是疯子生活的全部。
疯子的世界充满虚无,或者说纯净、澄明就是疯子的世界。
如真要剖析在疯子的眼中,正常人才是疯子的个中深意,我觉得这大抵含有逻辑推理的成分,换一种诗意的说法,颇俱我看青山多妩媚,料青山看我应如是之境。然而正是文学创作者追求的这些虚无,让世界更纯粹、澄明,让人远离名利场与功利场,不至于让生活中那些突然而来的砖头砸得头破血流。
在我的眼里,疯子是以其特有的言行举止和思维方式,出现在这个世界某个时光点上转瞬即逝的过客。时光廊上,哪一个不是它的过客呢?!在茫茫的虚无中,我们就算多努力,终将什么也抓不住,终将什么也留不下,终将也成为虚无,唯独是在那转瞬即逝可能出现的一个光点里,释放自己纯净、澄明的一面,才让人感觉存在的可爱和真实。
在这个世界,我愿接一杯疯子手里端过的净水,涤濯自己的灵魂,让自己的世界更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