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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乡的海

    阿哥
    2016-07-27 07:35:24
    → 快速回复 点击数:2554

    [align=center]故乡的海







    家乡的海岸线很长,我的家就在靠海不远的海滨小镇的一条半渔半农的大村。

    小镇是远近几个墟镇的中心点,小镇东南方向,约有一公里的路程是一片片的盐田,盐田不远就是一个小码头,这里早上八点多时,会热闹起来,远近出海捕鱼的渔船会在这里停靠,再把鱼虾之类运到镇上的市场出售。鱼贩很早就来到这里,等出海的渔船靠岸。小码头虽不大,也就成了临时的交易小市场。

    小码头靠近海的地方有上处沙滩,潮水退时,就可到这片海滩抓些鱼或是玩耍。从沙滩走到小码头约有五十多米,渔船退潮时,就在沙滩边沿停泊着,再从船上挑着鱼虾上码头,再装上停在小码头中的小三轮电动机拉到小镇的市埸。也有别的地方过来取货的鱼贩,船一泊位,渔贩们便一涌而上,各自寻找熟客,讨价还价。谈好价钱后,渔贩们便在沙滩中拣挑死鱼虾或是差的鱼虾,丢到沙滩中。

    小时候,我和小伙伴们总是在一大早便来到沙滩,等候着渔船泊位,有渔贩挑拣鱼虾的时候便在旁边检起来放到小竹筐里。有时会为了一条鱼虾打架,互相骂娘。趁着鱼贩或是渔民眼低时从渔筐上偷鱼,给他们发现时,会挨上一顿臭骂或是让他们挥着扁担追逐着。捡了鱼虾就拿到镇子里的市埸卖给那些有档口的渔大叔,多的时候可以挣上几块钱,拿回到家里给母亲。在沙滩干这营生的大多是小孩,偶尔也有几个大人。各条村的小孩都有,有时为了争夺鱼虾每天要打很多次架。有时大家一起在沙滩上玩游戏,大家都忘了刚才打得激烈的仇恨。有时大家到海里洗澡,相互追逐。
    家乡的海不大,但一经过放鸡岛便是外海,外海的浪很高,水深。曾在十多岁时,那时和小伙伴借了一条机动“大飞”到放鸡岛玩耍,大家过分兴奋,出了外海。如同屋脊高的浪头翻转着盖过来,几个小家伙脸都吓白了。

    三月到四月时是海蜇丰产季节,渔民们一大早驾着渔船到外海捡海蜇,这段时间里邻近的妇女们便到海边制作加工海蜇了。海蜇分两种,一种是白蜇。一种是红蜇,红蜇最值钱。捡海蜇的工具是用铁丝做成一个直径约有五十公分大的圆形,再套上胶丝网子,呈袋状,袋底深约有一米左右,铁丝的末端套上二米左右的竹杆,这样捞取海蜇的工具便制成。海蜇有些像章鱼,海蜇的吐出来的液沫会让人发痒。海蜇捞上来放到粗胶丝网袋里,上岸了便丢到沙滩的浅水中或是浮于海水里。

    收购海蜇的小贩点完数量后,就拖上岸边的加工点,妇女们就用小刀切下海蜇的爪,头和身,海蜇的爪最值钱。然后分开来放到用沙袋叠成的池,池底和池边沿垫上厚厚的薄膜胶布。池里放上少量海水,加工好后的海蜇倒进了池里后,再撒上适量的盐,放上一段时间便可以出池了,出来的海蜇再装上小木箱,用货车运到外地卖。海蜇皮吃时,泡在清水里浸上半个钟,把海沙浸掉,炒罗萝卜干味道不错,有人凉拌,将海蜇皮烫熟,加上甜酸佐料;还有一种吃法是炒韭菜,海蜇皮有好多种吃法。
    在海边做鱼贩生意最有名的人是镇子的一个男人,名叫来福。来福当时五十多岁,做生意非常精明,装成一筐筐的鱼他不称就可以估计出一筐鱼虾的重量,相差不到半斤。听大人说来福很小就在海边做生意了,是一个海精。来福有五个儿子,都在海边帮来福的手。后来听别人说来福的五个儿子在分家时都认为自己的功劳最大,都想分多一份。分家分了很多次都没有分成功,来福见到家里整日闹哄哄的,没个安宁,一气之下喝了家药死了,来福死后五个儿子就开战了,亲兄弟用上刀来相互开战。最后死了二个兄弟,伤残了二个兄弟,剩下的那却是坐牢了。
    在海边捡鱼虾的小孩最勤快最拼命的要算罗三了,罗三没有父亲,就只有一个母亲。他外婆家是地主,听说只剩下地主外婆在家,别的人都逃美国了。到罗三个子生得块头大力气大,脾气很倔,性格刚烈爆燥,动不动就喜欢打架。但是最怕他娘,他在打架时谁也劝阻不了,只要轻轻地叫上一声:“罗三,你阿姨(小时候,我们乡下村里的小孩都统一称母亲为姨,称父亲为叔,只有镇里的小孩才称母亲为妈,父亲为爸。)来了。”这时罗三便会停手。

    罗三和我一样,都是读到小学三年级,在学校里经常捣蛋,屡次打架,被学校开除了。罗三与我同在一间小学读书,在学校时我和罗三两人是经常打架。不读书后,我和罗三几乎每天都要打上一架。其中各有胜负,两人之间谁也不服谁。我堂兄弟和族兄弟多,罗三大多时候都是给我打得抱头鼠窜。

    罗三有次在和我喝酒时说:“阿虎,我和你两人单挑,不准你的兄弟帮手,你要是能胜我,我就心服口服。”和罗三真的在沙滩上打了一埸架,罗三将我按倒在沙滩上,我吃了几口沙。我奋力将罗三掀倒,骑在他身上狠狠地揍了他一顿。罗三说这次不算数,你的兄弟们都围在旁边叫。和罗三找了另一处无人的沙滩打架,罗三被我压倒在地上时,罗三抓起沙滩上大蚝壳敲打中我的头部,在眼角上方不远的地方划破了我的头。我见流血了就急起来,捡起旁边的石头将罗三的头也砸得血流满脸。两人再打了一会,由于伤口痛只好分开。我的堂兄弟和族兄弟们见到我受伤了,都要去教训罗三,我拦阻了他们。过后,再和罗三在沙滩打了几架。

    后来记不起来是什么原因,我竞和罗三成了知心的兄弟。两人合作起来做鱼贩生意。罗三结婚后,他的地主舅父哥哥从美国回来,将罗三一家人带到美国。罗三经常与我通电话,几乎每一个星期都通电话,有时一二个月罗三便寄一些他自己或是全家人的照片给我,他说他帮舅父打理酒店。
    事隔二十多年,我和罗三都由当年的调皮小野蛮变成了老男人,尽管这些事已经过去很多年,变成了远去的记忆,但仍然非常清晰地记录于我的脑海里,有时感到寂寞时,自然想起来,想起来,就会想到远在美国的罗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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