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粥杂记

煮粥杂记

去年八月份，在老朋友圈里，除了朋友高没有晒晚饭，一般到晚上大家都在晒晚饭的丰富，每天晚上大家的饭菜都各有特色。一到说晚饭这个点，高总是在说，我正在地铁上，回去煮粥吃。大家都笑了，高说，平时在外面吃腻了，不想再外面吃了。有朋友私下说，这鸟人就是小气。我说，没什么小气的，如果我能煮到一份粥，晚上我也地在家里喝粥，喝粥舒服。

前段时间，感冒了，没什么胃口，就想喝粥。对煮粥，我有一种恐惧感，无论我怎么煮，无论我按照家人所说的煮粥“葵花宝典”去煮，到最后煮出来的既不是粥又不是饭。有一天晚上又是把粥煮成饭时，心里有些泄气，这时母亲打电话过来，母亲听说我又把粥煮成饭了就笑着说：“我的乞衣仔，为什么你小时候能把粥煮得那么好，到现在就煮不好了。你小时候那么聪明，到现在就变蠢了呢。”，母亲又在电话里传授煮粥秘方，等母亲说完电话，我无力地坐在厨房的椅子上，迷糊中，儿时跟母亲煮粥的往事就如电影…….

记得十一岁时，就会煮粥了，那时母亲天没亮就去田地里忙了，我也总是第一个起早，母亲把米淘洗好，用一个大铝煲装了，再用椰子壳做的水瓢从装水的瓦缸盛水，放满了那大铝煲。以前我家村里的厨房是烧柴火的，有十几平方大，很宽敞的，有大灶和小灶。大灶是放大锅的，大灶是乡下人叫“土角”的干泥块垒砌成灶墙，大灶的洞门大多都是向南，有五、六十公分高，宽约有四十公分，高约一米，宽和长根本都差不多是一米五左右，“土角”围砌的大灶，中间就是一个约一米二左右的洞，，靠烟囱边角有一个小洞，乡下人叫灶尾，平时里放着一个小瓦煲的，灶墙用泥浆抚平，就完成了解大灶的垒叠工作。小灶的位置一般都是垒在大灶右边，是连灶，用“土角”边角料垒成的一大一小二个灶洞，大的约有六十公分，小的约有四十公分，是放铝煲用的，小灶高度只有四十公分高，长约有一米左右，灶门洞也是朝南。（六、七十年代，乡下人建房屋砌墙用的一种泥巴做成的大泥块，乡下人叫“土角”长六十公分，宽有三十公分，厚约十公分，制作这些泥块的工具很简单，就是用四块小木板制成的小长方形模框，秋收入冬后，乡下人家就会到田地里制作“土角”，把田泥经过拌和，加水拌成泥板，再用铲铲到平放在地平上的木模框里，再把木模拿起来，“土角”就制成了，经过一段时间的凉晒干透后就可用来建房屋或垒灶了。）厨房可以放干柴草的，有稻草和枯干的竹叶或是竹杆，还有一种就是乡下人家所称的“硬柴”，“硬柴”就乡下人家从山上砍下来的杂灌木，或是自己种的树，砍下来后，切成一截截的，长度大约五十公分左右，晒干后用斧头劈开成一片片的，这就是乡下人家平时所用来煮饭炒菜用的“硬柴”。

母亲淘洗好米后，放到小灶，我就负责放火，放火也讲究技术的，不能一次塞得太多柴，用一把稻草放底下，再把几块细薄的“硬柴”放面上，点了稻草，“硬柴”也跟着着火了，小灶灶膛里也明亮起来，有火苗从后面的灶洞窜出来，我们老家管它叫“阉鸡代”。母亲看到生火了，就拿别的铝煲到储存蕃薯的房屋装了蕃薯，端到天井的水井边取水洗干净后，端进来放在另一个小灶洞上，再对我嘱咐一番，就去田地忙农活了。

粥沸腾了，那蒸气就会把铝煲盖顶起来，那些冒着热气的波溅泼到灶膛里，发出“唏唏”的声音。此时，把盖拿起来，有些烫手，再拿一个勺子，放进粥里拌动，大约拌和几分钟后，就把粥煲端下来，把后面煲蕃薯的煲换到前面，再把粥煲端到后灶，然后把柴火往外移动，尽量让柴火靠前。大约过十分钟左右，蕃薯也熟了，熄了火，早餐和中午的饭就这样做成了。

电话再次响起，把我从儿时的记忆中惊醒过来，是堂弟标打过来的，他说，哥，你朋友圈发煮的粥好像饭一样，从小煮粥煮到现在了，还没会煮吗？要不你买包米回来乡下，我教你。说完就哈哈大笑起来。一看朋友圈，很多朋友在教我煮粥，有的提议放少点米，水放多点。有的说，你就是吃饭的命。有一个朋友说，再这样你就用那饭里加水，就成粥了。往饭里加水，那也叫粥？不煮了，到外面喝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