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荷花年年开
又是荷花盛开时节。
七月上旬的一个下午,我来到这片荷塘。荷塘花开了,开得极盛。粉红的高茎荷花亭亭玉立于绿叶之上,如苗条修长个性张扬的少女,无所顾忌地展示着那份清艳。而躲藏在荷叶下面的白色荷花,恰如单纯的,性格内敛的小姑娘,羞怯的神情更让人心生爱怜。无论是粉色的或者洁白的荷花,盛开的都将胸怀放开,露出自己心中的丝丝黄色的心事,那心事包裹着秋天的果实。花瓣是莲蓬的保护神。当莲蓬幼小时,花瓣紧紧地护持着它的安全,将它紧紧地搂在怀里。当果实稍成,花瓣知趣地放开紧护的臂,让莲蕊和莲蓬得见天日,沐得清风。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这两句诗极富画意。更是摄影爱好者所爱的画面。荷总与蜻蜓一起。而蝴蝶在荷塘里却难得一见。你瞧,这只青色蜻蜓立在如桃的粉色荷花的尖尖上,青青的蜻蜓与粉色的花苞是极谐调的。一只红蜻蜓飞来,这只大头的青色蜻蜓迅极起飞,与红蜻蜓相撞一下,那红蜻蜓似知道自己侵略的它蜓的领地,落败而逃了。细细地观察,不仅是蜻蜓,豆娘也是荷塘的常客。小小的豆娘是缩小的蜻蜓。但豆娘就是豆娘,豆娘落在荷花瓣上,即收紧双翅,静静地立于花沿。如果说蜻蜓是直升机的话,豆娘则可小型的可折叠的小型飞机。不管是蜻蜓也好,豆娘也罢,有它们的存在,荷塘就有了生气。而更有生气的是燕子飞来。燕子从荷叶莲花稀少处掠过水面,惊起一丝荷风,将蜻蜓与豆娘惊得飞远。
荷塘靠近白河。东边白河波浪层层,西边荷塘绿波起伏。荷花绽香,白河的波浪似乎也流芳溢香。
记得去年这个时节,也是一个下午近黄昏时,太阳落山了。我与几十年的兄弟虎三儿坐在荷塘边的巨石上聊天。突见河边步道上一名单车骑行女士突然倒地。我和虎三几乎同时说,走,过去瞅瞅是咋啦。倒下的女士离河边很近,如果有翻滚动作的话,极易滚进水中。
我俩没有考虑扶与不扶,或者扶起有何风险。走过去,虎三儿将这位四十来岁的女人上身扶起,只见那女士,口吐白沫,眼睛上吊,面目可怕。我叩了一下她的脉博,再看那的表情,凭我的经验断定:她没事,羊羔疯病发作。
于是,虎三儿掐她的虎口,我掐她的人中。约有一分钟或者二三分钟,那女士长喘一口气,缓过劲来,身体也软下来了。此时,我们身边围了不少人,大家都在赞扬我们的所作所为。我说,瞅瞅她的口袋,看带手机没有?
虎三儿迟疑了一下。我说,没事,这么多人看着呢。虎三掏出她的手机。翻看到最近通话的人,然后拨出去。这位女士的朋友接了电话。原来是她的骑友,正在等这个掉队的朋友呢。我们等到她的朋友,得知此女果然有癫痫病。
她的朋友和女儿来,我与虎三退到石上继续聊天。
事又凑巧,当时恰好有报社的新闻中心主任在此。当场采访,我们竟然上了报纸。
说起虎三儿我的这位兄弟。可是有故事的男人。小时候老师眼里的坏学生。即便是现在签自己的名也困难。十几岁时,打架斗殴是游戏。现在肚子上还有一条长长的刀疤,这是三八刺刀留下的印迹。而现在呢,遇到该出手相救时,毫不犹豫。
人人心里都有一朵莲花。当蒙尘时,经一阵风,淋一场雨,花又是花。香依然香。
围着荷塘转了两圈。荷花怒放开,绿叶参差,清风徐来,香自飘远。晚霞飞彩,光线柔和。此情此景温馨平和,让人的心也宁静平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