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隔窗细看,地面润了,渴望已久的雨光临了。
几个月没下雨了。贵似油的雨啊,在海边曾是多么慷慨。
原来云暗天低也是如此可爱。
如雾,如梦,如幻,细如蚕丝的雨,似有若无。行走在白藤头社区公园的湖间曲桥上,镜面似的湖面,明亮处,看不见雨落的痕迹,有倒地方,方寻得雨的踪影。
香蒲顶着黄黄的顶,碧绿修长的身影倒映在湖面,老叶漂在湖面,是风韵犹存的妇人拖地的长裙。
湖边半圈美人蕉,如美人对镜,是自赏,还是沉醉?
美人啊,如无相思,为何那般的痴迷?
草坪上的鸳鸯茉莉花,白色和紫色的花儿宁静地承接着细细雨丝的洗礼,将雨丝积存在花瓣的凹洼处,积出一滴晶莹剔透,滴滴香露静寂无声。
我抹了抹稀疏的发,温润而清凉。恍惚间,似回到中原的仲春,脑子里印出一幅对联: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
南国冬日欲湿的雨中没有杏花,有的是鸡蛋花、茉莉花、夹竹桃花、丝木棉花,还有一地的鬼针草花。
海边无风是难能可贵的。风也不忍吹皱这一池镜水吧。
湖对面传来一阵萨克斯低沉而抒情的旋律,这是一位男性长者在此练功。
音乐如这柔情的雨,在空寂的湖面飘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