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瓶似的小山
山上虽然没有寺
美丽的风景已够我留恋
——《金瓶似的小山》
父亲,今天是您的忌日。我本不想写,又不得不写。因为我可不是情感外露没羞没臊之人,但却确实压抑,总要渲泄。您已逝去多年,我也早到了没有伤感的年纪。但是,每年这天,我依然睡不着。红尘渺渺,天堂迢迢。如果有天国,天国之上,您可安好?
我记得您喜欢唱歌,当然,您绝不象别人那样大庭广众之下歌之颂之,您只是无人时静静地抒发着自己的情感。我还记得您喜欢唱《金瓶似的小山》,虽然只是呕哑嘲哳轻轻地哼,但出自您之口,我以为天籁。那时我小,听不懂歌词,但喜欢这样的旋律。在我,其实歌词与歌曲无关。
曲终,这世界于我从此便成了无声静域,我讨厌现世的靡靡浅薄。父亲,那年我把您的骨骸带回故乡,深深地栽进泥土,就象栽下一棵树,期待着叶绿成萌,还要树上百鸟歌唱,再来一次死生轮回。只是,这样的情景至今没有出现。但是,您留给我的别样风景,足以让我留恋一辈子。
红尘滚滚,世人欣欣,生死轮回,古今一脉,但世间皆罔,万事皆空,不如此就无从解释。天地无涯,人生苦短,做人不易,且行且珍惜。忽然想起先秦时期的《击壤歌》:“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凿井而饮,耕田而食。帝何德与我哉!”
春将来矣,残冬犹寒。在这样的日子里,在这样的无边夜色里,我今夜无眠,只能静静地坐于窗前,再一次让这首老歌如空气般在我的四周弥漫。“东方那边的金太阳,虽然闪闪又下山”,喊一声父亲,天明,我将赶回故乡,在无声的静域里给您燃香点烛。
2016·1·31写于我父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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