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段日子,无论白天黑夜,只要一躺下就做梦,千奇百怪,林林总总。梦做多了,有时竟然分不清梦境与现实。因此,我不大喜欢做梦,况且还有做梦影响睡眠一说。不过,有一种梦我是憧憬的,那就是梦见中奖号。多少年来,机选自选,从不放弃。投注站的老板娘笑盈盈地说,买啦,帅哥,迟中早中迟早都会中。对此,我是坚信的,万一真的中了呢?何况,除了这个发达路子,我还有选择吗?售彩的老板娘慢慢变成富婆了,而我慢慢变老了,从老板娘口中的帅哥变成了大叔。昨天冒着寒风披着雨衣骑着摩托搭着女儿回学校,我 又开始想,其实我和有钱人,中间只不过是隔着一个梦的距离。
今晨又做梦了,梦见的不是双色球,也不是大乐透,却是文香阁的掌门懒人阿哥。阿哥说:“今日我做年例,承蒙各位大驾光临------”在座的有夜歌、凌生还有远帆等等。阿哥说:“我们这里有50年代至80年代的,不免有些代沟,但是沟是死的,人是活的,上下能保持朋友一样的关系,岁时存问,相待以礼,岂不甚妙?谁也无须剑拔弩张,放任自己,而诿过于代沟-------”阿哥侃侃而谈之间,有个妙龄少女端上了一款“东坡肉”,席间随即有人唱起了”猪肉颂”: 净洗铛,少着水,
柴头灶烟焰不起。
待他自熟莫催他,
火候足时他自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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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要举箸,有人拉住了我的衣袖,原来是女儿把我推醒了,她说:“爸爸,你干嘛流口水呢?外面又下雨了,你摩托车加油了吗?”懊恼之间我忽然记起,阿哥的话好象是梁实秋先生讲过的。梁实秋和鲁迅先生打过不少口水仗,曾被讽为丧家的资本家的乏走狗,想来当年的文坛也是热闹非凡。送女儿回校后,我一边脱去湿漉漉的袜子,一边想,争论是难免的,也没必要去做说客,重要的是争完之后,还能坐在一起吃年例,喝小酒。我换上干爽的袜子,微微的笑了,全然忘记了昨晚的双色球一个也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