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网络时代，信息社会，信息怕传播已不是口口相传，在QQ群里，在微信群里，在朋友圈里。手指一点，几十上百人立即可以阅读，然后再一转载，信息的传播就成几何级增长。这篇文章各舞蹈队的队以及正副会长王秀亮都看到了。对此文章的正负评论也就分为两派。对此文大加赞赏者为一般参与香港艺术展演亲历者。和他们的朋友家属，以及与此事无关的阅读者。而对此文不满者有王秀亮，操舞协会和各舞蹈队的队长。去香港之前，各舞蹈队的队长组成了一个队长群。群里有各舞蹈队和正副会长以笑纳川穹的王秀亮等。这是去香港艺术展演的领导群。 队长群里聊天很热闹： 柳会长：这几天有人将此次香港艺术展演旅游一事写成文章发到网上了，大家看到了吗？ 队长甲：看到了。柳会长：看到了怎么办？ 王秀亮：各队长要管好自己的队员。大家要写香港艺术展演和澳门珠海旅游成功。那个不要脸的若云发在哪个群，你们就要跟到哪个群。我们搜集若云的信息，让全市人民认识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柳会长：文章里涉及到了操舞协会。对操舞协会有重大的负面作用。 副会长甲：我们要反击。 王秀亮：你们可以制做相册，把这次香港展演旅游相片发出去。 队长乙：这次出去就没有照几张照片。有几张照片也是广州的，在香港珠海就没有照相，哪儿来的照片。 王秀亮：该发的辛苦费一分不少的发给大家了。大家不给我装门面，也要为自己的面子反击。若云是哪个舞蹈队的？ 张老师：若云是我舞蹈队的。真丢人。 柳会长：大家在各个群里都转发一下这次去香港，玩的开心，让大家都认识一下这个不要脸的女人，颠倒黑白。…… 晚上9点多，正看电视剧的若云听见微信嘀嘀的响了，拿起手机看了一下，心里的火腾的冒出来，原来是若云的好姐妹，她把她们舞蹈队长群里聊天的记录截图发给了若云。若云看到这些，知道自己写的报道捅了马蜂窝，她静静地坐在沙发想了十几分钟。别的队长柳会长以及王秀亮他们怎么说若云都能理解。若云是用网名发出去的。除了张队长外，别的舞蹈队根本不知道。张队长不说若云是她队里谁也不知道。而且，张老师还把若云退休前的工作单位都交待得一清二楚。若云跟着张老师练舞有七八年，七八年来，若云真心尊敬这位大她一轮的老师，同时当成自己大姐姐一样的亲近。几经掂量，若去拿起手机给张老师打电话：“喂，张老师，你在去香港队长群里出卖我了。说我丢你们的人了。是吗” 张老师反驳：“我才没有说呢。” 若云看张老师不认账，将她们聊天截图发给了她。张老师见到截图，自我圆场说：“我没说你丢人了，是我丢人了。” 若云不追求丢人不丢人的事：“你们自己说，我说的不是事实吗？在香港不还是你让我保存素材，写报道的吗？怎么你拿到好处了，就昧着良心说话，出卖队员们？” “你才昧着良心说话，你才昧着良心说话，我没拿好处，我拿的是辛苦费。”张老师电话里气愤地回道。 “都是五六十岁的人了，不是三岁小孩子，管你是好处费，还是辛苦费，难道不懂羊毛出在羊身上的道理吗？我们大家跟着你7-8年了，为了去香港天天练舞，大家不辛苦吗？”说完若云放下手机，心里一阵痛。 原来，各队队长都有所谓的辛苦费。那么会长副会长呢？若云头疼了。原来，平日这么好的老师，这么的好姐们竟然拿她们在做生意。作为甲方的协舞协会在王秀亮面前唯唯诺诺，不敢高声说话。这里面谁敢保证没有问题？这就好像做工程的拿了好处费，不也要求乙方质量，最后形成豆腐渣工程一个道理。 去香港大家都是冲着队长的面子去的。可当今社会怎么人情就这样薄呢。做了生意拿了钱，还是那样的理直气壮，那样的不知愧疚呢。全队二十多人，每人平均八千以上的不合理支出，作为朋友作为队长不应该说声对不起吗？金钱面前最能考验人。老师也是如此。 根据王秀亮和柳会长的授意。果然有队长发出维护操舞协会和王秀亮的文章。 “知感恩的人，灵魂深处是满满的阳光，人生一路是灿烂辉煌，光环永远爱正能量的，区操舞协会的会长，副会长，能带领大家共赴港澳演出，不管舞台多大，我们走出去了，不管香港人看不看，一句话我们值，难道你在L市演出就有人看吗？不也是演员看演员吗？，香港人不知感恩，难道你也不知感恩吗？你知道我们的柳会长是做什么工作的吗？她做的爱，大海有多深，都包不住她对爱的事业，高山有多高，也高不过她对爱的奉献，这样对爱执着追求完美，你能做到什么？你能奉献什么精彩并纷呈给L人一点点一丝丝心动星火，丑陋的人永远不是让人尊重的，永远是最黑暗的人，恶魔永远伴你进入绝望，正能量永远是最高境界，任何人都无法对抗，让正义永存，让正义压倒邪恶，让世界充满阳光，让区操舞协会越来越好，让区操舞协会，带领舞者们奔驰在阳光灿烂人生路上，让我们手拉手一起奔向明天。” 若云看到这样的肉麻的文章，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一来香港人不知感恩。说明他们对香港的行为是承认的。二来将柳会长比作太阳。这个比喻让人情何以堪。一个民间组织的会长，一个让二百多人受尽欺骗的会长。能与高山相比，能与太阳相提并论，其拍马屁拍得太响，将马屁股都拍掉半个了。柳会长都高山大海太阳。你的父母呢，会是什么？难道柳会长对你的恩比父母的恩还重？怎么还有这样的恬不知耻的人，写出这样云天雾地，不知轻重的文字呢？香港艺术展演的相册也出来了。十几张照片，没有带香港字样的图片，浪漫珠海的相片更是一张没有，只顾着看工厂购物了，哪儿来的照片。广州火车站的集体照不少。为了凑数甚至将以前的演出照充数。有了这些文章和相册，王秀亮和操舞协会反倒是弄巧成拙了。 若云看着这些文字和相册，笑着笑着却笑不出来了。是啊，就是这样的智商，这样的简单的手法，为什么大家奋不顾身地去上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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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心态要不得
掀起多的波浪没用，指责都没用，那些人为了赚钱都不怕这样的
三十 若云自认为自己提的要求并不高。退货而已。在淘宝上还七天无理由退货呢，何况这是个旅游实体店。接完柳长的电话，若云将三块金枝玉叶找出来，一并将收据找来。若云这才细细地将收据看了一遍。收据上一没有公章，二没有签名，三也没有对方的单位。签名处连个最简单的姓氏都没有。还不是财政局统一收据，就是在文具店里买的那种普通收据。这就是一张废纸。若云沉思了。她手持着这张废纸片，如果不是王秀亮和柳会长们出面。这张废纸无法证明产品出自何处。也根本无法作为金枝玉叶的证明。若云寄希望在柳会长与王秀亮们沟通，达到退回这三千元钱目的。以减少她目前的经济困境。但三天过去了，柳会长却一直没有回音。若云与杨丽、蒋丰玲商量，三天过去了，已经五天了，柳会长说想办法补尝一下的承诺是落空了。她们只是缓兵之计。用时间来淡化此事。杨丽说：“去年操舞协会就发生过这样相似的事。回来后，舞友们写点短文，发发牢骚，在微信群里转发转发，就完事了。今年他们稍微换了下名词，咱们就又上当了。张老师不是让你写文章报道他们的吗？” 蒋丰玲也说：“为了这趟香港，跟老公现在不说话，睡觉还是背对背。你说说咱图个啥。吃亏上当家人也不理解。不能饶了那些兔孙们。” 于是，若云让她们俩看在电脑前了她写的一篇《一场充满侮辱欺诈和艰辛的香港艺术展演旅游》的文章。两人看了两遍，又仔细地想想了。 蒋丰玲说：“这都是事实，一句假话没有。经历时只觉得心里难受，身体受不了。现在系统地一看，咱们确实是让他们一步步给骗了。” 杨丽也说：“她们没有诚意，钱的事，这些人就是狗比衙门，兴进不兴出。不指望她们能补偿你啥了。发出去吧。” 若云听了两位好友的言论，毫不迟疑地将文章贴到了天涯社区和本地几个网站，以及西祠胡同包括新浪网论坛上。 现附录几段如下： “一场充满欺诈和侮辱的、艰辛的港澳珠海艺术展演旅游 这是一趟充满欺诈和侮辱的艰辛旅行。 二十多天前，我们接到了L市W区操舞协会的通知：各舞蹈队到香港作艺术展演，顺便旅游香港澳门和珠海。每人须交费用二百元。我们当即表示怀疑此活动是个骗局。或者是以购物为主的游行骗局。操舞协会的负责人对我们说，每人二百元以外的费用由郑州畅游天下尊享俱乐部赞助。并且畅游天下尊享俱乐部的老总王秀亮也到各个舞蹈队给大家说，放心去演出，且再三说明，他是本市农村人，过去家里穷，亲戚朋友都看不起他。现在的他事业有成，为了赞助家乡的文艺事业，回报家乡的父母们，他赞助此次费用二十万元。 …… 总结一下这次所谓的艺术展演顺便港澳珠海游。从头到尾充满了欺诈和胁迫。 1、整个过程没有旅游合同，没有旅游行程表。一切是暗中操作。二百人不知目的地跟着走。如果事前大家看到行程表是这样的话，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不会参加。 2、所谓的艺术展演全是欺骗。演出的全是大陆的舞蹈队。大家背着行头，不远几千里，难道是为了与许昌和江西的队员们交流。这与人们戏说的到国外买到的货都是中国货一样的感觉吗？ 3、畅游天下尊享俱乐部的王秀亮总经理所谓的回馈家乡的父母，全是欺骗。原来所谓的赞助二十万全是子虚乌有。珠海林豪谦的一句话，让王秀亮的谎言大白于天下。原来此行全是商家出钱，让我们来买单，而旅行社赚钱。试问王秀亮王总有你这样对待父母亲的吗？你就是这样对待家乡父母的吗？一天要走动和站十几小时。在香港两天时间仅用于旅游的才是区区一个半小时。而在珠海一整天十几个小时全是购物，连一个免费的景点也没参观。不让蹲不让坐，连犯人也不至于如此。我们这些退休工人，一个月工资才一千多元钱，仅够吃饭，哪有闲钱如此消费啊。如果不是你以艺术交流为幌子，以赞助回馈为手段，我们也出于对操舞协会的信任，否则，无论如何，我们也不敢参加这样的团队。这样的活动。一次这样的行动，我们要节衣缩食两年才行啊。 4、旅游法上明确规定，不准强行消费。但在香港和珠海不管是商家还是导游我们遭遇是强买强卖和恐吓。 5、我们没有证据表明区操舞协会与畅游天下狼狈为奸，但做为艺术展演的发起者和领导者，作为一个半官方的组织，因为工作不力，辜负了大家对你们的信任，由于你们的工作失误，导致了二百多人的团队，在七天内遭受到了辱骂，恐吓和辛苦，尤其是让大家在没有购物意愿的情况下，迫于压力花了几千上万不该花的钱。回来后，由于要筹资还在香港和珠海购物的借款，我们被丈夫责备，看儿女的白眼，忍儿媳的不满。但这些确实是情不得已。我们害怕，我们怕受到伤害，我们不想挨骂，我们不想挨打，我们不敢不消费。我们本想忍了，但想想实在窝囊。我们花的钱如果报高端旅行团也足够了。那可是有尊严有快乐无恐吓的旅行啊。为了不让其他人上当，特将此次充满侮辱、恐吓和艰辛的港澳珠之行的遭遇，告之于天下。” 本小说已经将强制购物等细节说过，不再附录。这篇文章，如实陈述了事情的经过，以及所有人对此艺术展演旅游的体会。无不对王秀亮及操舞协会深恶痛绝。虽然文中没有直接面对操舞协会，但协会是整个艺术展演的发起者，参与者和领导者。他们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这篇文章在天涯论坛上推出后，各舞群里纷纷转发。所有参与艺术展演的人们包括以前去过类似的活动的人，无不拍手称快。王秀亮及操舞协会柳会长们，看准了这些爱舞的老太太们大多文化程度不高。对网络的使用不精。而且，老人家们都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消极做法。他们为所欲为，但这一次，活该她们受一下教训了，展演队伍中出了个资深文学爱好者若云，出了个直性子的杨丽，出了个在校大学生母亲蒋丰玲。 网络已经改变了世界。网络上已没有秘密。这篇文章在几大网站上迅速发酵。点击率都在几千上万次。参与者未参与者纷纷指责王秀亮的坑蒙拐骗，同时也指责操舞协会为虎作伥。这篇文章在L市舞蹈者群里掀起了轩然大波。
真是累呀
楼主好文笔，出门一次，可以写这么长的故事
回来了就硬气了
二十九 东方佳丽舞蹈队回来休息了两天。星期四大清早，若云就在想，还去不去练舞了。不去吧，四月份刚交了今年的学费。学吧，这次香港所谓的艺术展演，让她内心受到的伤害太深太大，觉得跳舞太没意思。这次上当太丢人了。当她拿出那几片所谓的金枝玉叶给儿媳儿子看时，儿媳妇当即说这个不值啥钱。再说，你们疯了。咱这里就是玉乡，全国最大的玉器加工集散地。怎么跑到珠海去买玉。是呀。花了四千五百元给儿媳买了彩金项链，给儿子买了打火机，给孙女带了巧克力和糖，给老娘和妹妹们每人一个钥匙链。而自己呢，一无所得，得到的就是辛苦和担惊受怕。回来对谁说，都会说，你们为啥这样胆小，不报警，不敢反抗。是啊，为什么不敢。因为害怕，因为觉得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价值总还超过一万元钱。害怕报警了，要到警察局录口供耽误时间，更怕香港的黑社会报复。总之就是一个怕字。这几天若云躺在床上一直想，为什么年轻时，不怕死，什么都不怕。而现在啥都怕了呢？因为岁数大了，离死亡近了，还是胆小了？可是这口气实在难咽。 八点多时，杨丽打来电话问：“今天练舞你去不去？” 若云说：“我不想去了。想找份工打去。要还账。” 杨丽：“没找到工作之前该去还去。钱都交了了，不去白不去了。这次香港艺术展演后，你没看出来。老师的精神头就不行了。大家心知肚明的。” “行。一会儿我晚点去。”若云勉强应答下来。刚放下电话，蒋丰玲又打来电话：“若云，今天练舞你去不去，你要不去，我也不去了。这次去香港回来这几天，我与老公一直都背靠背地睡觉。心里难受死了。” “刚才杨丽打电话来了。让我还去练舞。我就想，以后能找到工作就去上班，暂时找不到工作，就只练舞，不再演出了。只锻炼下身体算了。” “那行，我跟你共进退。反正我也是你介绍进去的。”蒋丰玲如是说。……若云来到练舞场地。杨丽和蒋丰玲都到了。一见她来，就围过来。一看她脸明显得消瘦了。这时，张老师也走过来说：“休息几天了，身体都复原了吧？” 杨丽接口说：“休息好个啥呀。回来越想越窝囊。几十年从没遇到过这样的欺负人的事。” 蒋丰玲低声说：“我和老公这几天都没说话了。这样下去，会不会离婚都难说呢。儿子的学费，他正在张嘴求亲戚朋友借呢。都怪我要去香港澳门。玩没玩好，还强迫买东西，那些东西哪是咱穷人家能玩的。”张老师听后无言。 若云看了看张老师：“你在香港说让我回来写篇章报道，我已经将录音和拍照发给相关报社的朋友了。我还与电视台联系了。你们准备一下接受电视台的采访。”若云的话有一半水分。一些素材给了朋友不假。但那是文学界的朋友。电视台的朋友，她没有惊动呢。而且。一位当地网络作家协会副主席朋友已经在整理相关资料，正在谋篇，来写一份揭露以艺术展演为诱饵，以赞助金钱为手段，实现诈骗之实的文章。并已经着手再写。一个作家写这样的东西小菜一碟。不用修饰，不用形容词，只讲述事实即可。张老师听后，皱皱眉头，说了声，开始练舞吧。然后转身走开。但若云一直观察着老师。两个小时内张老师心神不定。教舞时常出现低级错误。分明是心不在焉。 下午三点。若云接到一个电话，接听方知是柳会长的。柳会长说：“若云，这次香港澳门珠海之行，我们都看到你是个好人，不光是人长得漂亮，而且心地也好，关心他人。每次都走在最后，生怕队里有一人掉队。大家都对你的印象特别好。” “那是老师分我管十个人，当这十个人的小组长。负责他们安全和其它事宜。我所做的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若云面无表情地说。因为她一柳会长不熟，即便是在旅行过程中，两人说话也不多。 “这次去香港，知道你花了不少不愿意花的钱。了解后才知道，你的经济状况不是太好。”柳会长很动听地说。：“你一个月工资有多少？”“我的工资一个月一千六。租房子住，每月要交五百元的康宁人寿保险，剩下多少，你一算就知道了。香港澳门过去我都去过了。不是说你们组织，老师说需要帮助，谁有那闲钱去烫剩饭。而且，起早摸黑，忍饥挨饿，受尽侮辱和谩骂。回来后，弄得家神不安。儿子媳妇那里都没有好脸。现在落一万多块钱的亏空，不知道咋补。你说你们……”若云一气说完。柳会长接过话头说：“知道你不容易，俺们想想办法，帮你减少点损失。” “我没啥要求。把在珠海买的三块金枝玉叶退了，我就不再吭气。不然，我也不顾谁的面子了。人们打听一下，我也曾是五毒俱全的人。我是坐过监，赌过博，黑白两道通吃的主，想找黑社会一抬手来一群。所以，好说好散咱就商量，在外面威胁我忍了，回来了，再想用硬的，我就不服气了。”若云说罢这些，长叹一口气说：“妈蛋，想当个顺民百姓真他妈的难。” 柳会长很有耐心地听完后说：“我尽力吧。” 若云说：“三天内我听你回话。否则，相关揭露这次香港澳门珠海艺术展演旅游的事实的文章将出现在各大网站上。在香港张老师已经交待我收集资料写报道报道此事。我也早就做好的准备。我本人就是一文学社团的秘书长。写篇这样的报道还是不难的。”若云想明白了。柳会长的这个电话一定是张老师通报了上午她说要电视采访事情。柳会长前来灭火来了。想到这儿，若云笑了。这一笑是多天来，第一次笑。
这一出行，里外都不是人了
二十八 五月二十九日上午，若云将屋里收拾了一遍。她多少有点洁癖，尤其是对地面要求干净。而且，她的鼻子特别的灵，一点点异味就闻得出来。她的沙发巾席什么的隔几天就是洗一次。如果有外人来坐的话，客人走，她就会洗掉。因为一人独居一套租来的小两居室。在天热的时候，她特别喜欢光着身子自由自在的在自己小窝里轻松生活。明天就是端阳节了。下午，若云带上那盒钥匙链回娘家。钥匙链给她的朋友一个。里面还有五个。她准备母亲妹妹们每人一个作为此次去香港的纪念。按照惯例，每年的端午节前一天下午，姐妹们都回去包粽子。第二天大家都回娘家过节。前些年，父亲独自一人在外居住，若云会提前到他那里看看。这几年，父母亲的关系有所缓和。一般过节时就在一起了。若云和二妹四妹一起包着粽子说着话。 四妹说：“在微信上看见你们被强买强卖，你们怎么这样笨呢，怎么不报警，不吵不闹地任人宰割呢？” 若云低着头包着粽子说：“你说的轻巧。在店里你一摸手机，就有人跟上来大声喝斥。不准拍照，不准录音，就这我还偷偷地录了些音呢。你没有看见那场景，店里人挨人，人挤人，都是些老头老太太们。而那些保安门口站着，人群里窜着，你人生地不熟的，强龙还不压地头蛇那，何况咱们了。在香港也没有信号，电话也打不通，微信也发不出。报警也不知道电话是多少？” “平时姐几个就你厉害，你老大，我们都怕你。原来你也有怕的时候。”若云比四妹大十二岁，小时候跟着妈妈似的带着她玩。也像个妈妈一样的管着她。 老二问若云：“这一趟花了多少钱？” 若云说：“去的时候准备了四千元钱。有一张信用卡，我掏出来又装进去了。如果不是那张信用卡，我还会少花几千元钱。这次粗算了算，花了近一万元。”若云没有说花了一万出头。“信用卡刷暴了七千元。这得赶紧还上。还有八千是别人借刷的。” “这咋整啊。七千元要不吃不喝还一年。是不是房租快到期了。那又是六千元呢。我记得去年这时候你搬的家。”二妹关心地问。 “房租的事暂时不想，儿子现在住他爸的两间平房，儿子说他八月份搬走后，就让我搬过去，公房，不用出房租了。他爸有地方住，我也答应了。我现在搬家搬怕了。”若云说到这里。母亲接着说：“真不行了，搬回来住，我这里还有一间房闲着呢。” 若云的母亲租一处小民院，楼上楼下六间房，只有四妹夫妻和母亲三人居住。 离婚这么多年，她独自扶养儿子，一直到当兵结婚生子。从没和前夫有任务财与物的关联。现在为了省点钱，她同意的儿子的提议，住到前夫的房子里。但到现在她连前夫的声音听到都起鸡皮疙瘩。家暴的伤，伤及了灵魂。 若云听后抬头看了看母亲说：“那是没办法的办法了。我喜欢一个人住，习惯了。”“我打算找活干。不去练舞蹈了。不当吃不当喝，一周就俩上午，一共就四小时，也锻炼不了啥。找个活干，一个月挣个二千元钱吧。赶紧把账还上。” 二妹听了若云的话说：“姐，你今年都五十五岁了。还能干啥啊。好不容易退休了，不就是几千元钱嘛，我先替你把信用卡还上，然后你再攒钱还我。” 老四笑笑说：“我是月光族，我可以给你留心找个活。” 老二说：“姐，我借钱给你我放心。你敢抠着自己的吃穿，每月先存下该存的，然后再花剩下的。老四就不行。不管三七二十一，什么钱花掉再说。” 若云数学不好。但她有这个特长，每个月把康宁人寿保险费用和房租费先存起来，然后再花剩余的钱。但不管多少，若云在外人眼里面是楚楚动人，风姿绰约的漂亮女人。几十元一件的衣裳穿在她身上谁都说是几百元的货。端午节中午，在母亲那里吃了粽子。吃饱了，晚上也不用吃饭了。若云骑上她的白色电动车来到儿子家里。儿子住在老城区里。两间柴瓦房，屋里面装修的挺好，一个小小的院子。儿子、儿媳和孙女正在吃饭。孙女悠悠一见奶奶来了。放下饭碗小鸟般的扑过来，若云将孙女抱在怀里亲了一下脸蛋。问：“宝贝儿，想奶奶没有？” 唇红齿白的漂亮小姑娘眼睛笑成一条线：“可想了奶奶了。你到香港去了。给我带啥好吃的？” “你先吃饭，吃完饭后我，给你拿好吃的，巧克力还是澳门产的糖果。”奶奶脸笑如花。 “我不，我先吃巧克力。”悠悠闹着说。“不行。快吃饭。吃完饭再吃巧克力。” 爸爸威严地对悠悠说。儿子三口吃完饭，儿媳妇去洗碗，若云拿出巧克力给孙女。孙女打开包装拿出一个，在舌头上舔了舔叫起来：“好好吃哇。” 儿媳洗完碗后，坐在若云身边。若云拿出在香港买的彩金项链给儿媳妇。儿媳小小地打开。凑到灯光下仔细审视说：“好看是好看，四千五百元呢。够装厨房费用了。” “项链是送给你的，住上新房，打扮一下自己。给儿子，这打火机是送给你的。”若云将打火机递给儿子。 儿子看了看打火机“好精致啊。咋用的？” “打开盖子，用嘴一吹，就出火苗了。充电打火机。人家说叫吹牛皮打火机，我看是个稀罕。”若云笑着介绍着打火机的用法。儿子试着吹了几次，果然好用。他连连说，现在的社会真的是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的。在天伦之乐中时间悄悄溜走。快九点时，儿子欲言又止的表情引起了若云的注意。 她问：“儿子好像有啥事？”儿子低头吭吭哧哧地说：“妈，这房子六月底可能要拆迁。”若云听后愣了一下，心知肚明了。自己原定的计划完蛋了。原来想搬过来住，虽是民房，但不用出房租，一个月可以节约五六百元。最关键是不用今天房东要涨房租，明天房东要撵你走。丢人现眼的。而且，由于上次儿子说让她搬到这里来住。她把早准备好的五千元房租钱花了四千八买了一台高端手机。人说福不双至，祸不单行。果然如此？若云刚为了信用卡透支的事费劲。老二愿帮自己先还上。现在这房子要拆迁了，现住的单元房房东让我搬走。再租房一定先出一年的房租。同类的房子一般一年要六千到七千。如此算来，她要借一万二千元才能抹平香港之行和房租的事情。一向坚强的若云，此时确实有支撑不下去的感觉。她忙站起来说，我走了。说罢，不管儿子儿媳和孙女是什么样的表情即扬长而去。若云回去后，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烦恼。不由得趴在床上哭了起来了。哭了一阵后，她仰面而卧，拿过手机，打开QQ空间的说说，写下几个字：“麻烦事太多，想发疯。”接若云回来的那位朋友，将若云设为空间特别关心的朋友。若云这边一发上去。那位朋友当即回复：稳住，雨停了就是好天。朋友回复后，还不放心，不知她又遇到何事。急忙打电话过去询问。知道原委后。朋友说：“我现在过去陪你吧。有人说说话，一会儿好了。”若云说：“没事，有些事我想通了就好了。你别来了。” “这不是大事，有我呢，还有这么多的朋友呢，没有过不去的坎。一切会好的。”若云道一声谢谢，即挂了电话。
quote:只求真理 发表于 2017-7-17 08:44 最怕就系这些团。搞到我都不敢跟团去旅游过
quote:居仁堂主 发表于 2017-7-17 05:41 二十七 张老师从大巴车上下来，对若云说：“叫你的朋友来接接咱们。”此时下车的人群唧唧喳喳， ...
二十七 张老师从大巴车上下来，对若云说：“叫你的朋友来接接咱们。”此时下车的人群唧唧喳喳，若云似乎没有听见，与杨丽和蒋丰玲张径直朝向走了。那天下午太阳很热，晒得皮肤发疼。张老师下车后，背着行李，腿一瘸一拐地回到家里。见老伴正和小孙女玩得正开心呢。十多岁的小孙跑过来仰脸看着奶奶说：“奶奶回来了。带好吃的了吗？” 张老师蹲下抱着小孙女说：“我给你带了香港出的巧克力，还有澳门的糖果。正宗的。” 说罢，打开包包取出巧克力递给小孙女。小孙女喜欢得紧。笑着跑到爷爷怀里了。 “喂不熟的东西。奶奶刚给你吃的，就跑到爷爷那里了。”孙女不吭声，全神贯注于巧克力上。小嘴噘着正使劲地打开包装呢。 “咋看你走路一瘸一拐的？”老伴问她。 “别说了。这趟香港、澳门、珠海行。窝囊透顶了。叫那个王秀亮给坑了。一出门就全变了。”张老师脱去鞋子，连洗澡的劲都没了。直接躺在沙发上。“这个坑人的王八蛋。在香港一个珠宝店里就让我们站了五个小时，腿都站木了。在澳门倒是自由，也没有购物，花了一百三十元落了只看不买。最后才知道那些景点都是免费的。到珠海更是无法无天，就那一天时间，五点起床，五点二十吃完饭。上午跑两工厂，下午在一个叫玉阁店里呆了快五个小时，玉阁店里就是个卖当的。拐弯抹角，一层层将我们诱进圈里，最后花三千元钱买了3块玉牌子。” 张老师老伴是军人出生。骨子里还是有些正义感的。他看了一眼张老师说：“早就给你说，不要贪那点便宜。不要在队员们身上打主意。啥钱都是羊毛出在羊身上。现在的信息多灵，而且，去年、前年别的队里都组织了和这个差不多的旅游，大家一打听。不骂你八辈祖宗才不解恨那。” “我也后悔的很。咱也不差那点钱。为啥要组织舞蹈队的人去受这洋罪。弄得大家对我明着就不满意了。说话都没威信了。以前出门演个出，若云的朋友都管接管送到。可今天人家都装着没听见。可是我看见她们三人上车走了。这回若云花钱太多了。尤其是在珠海那三千元钱，如果不是我叫她，她和蒋丰玲一起，也就不用花这个钱了。”张老师睁着眼看着天花板喃喃而语。 “便宜没好货，好货不便宜。哪儿有二百元钱游香港的。天下像你这个的幸球货少。你没去过香港，咱可以参个高端团去纯玩。几千元的事。你是想去白玩一趟，还挣俩钱。你这出发点就错了。你的队员多尊重你。一口一个老师地叫着。古人还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呢。哪儿有你这个样的。”老公停了一下又说：“退休工人那点钱不容易，吃喝拉撒睡，都指望那点钱呢。星期一，你可以给大家道个歉。不然，你的威信就会一落千丈，甚至舞蹈队都生存不下去。挣队员的钱。说不过去。”军人还是军人的思维。 “别说了。我烦着呢。给我倒点水喝。”张老师朝老公叫道。 “你烦我还烦呢舞蹈队解散了去伙。六七十岁的老乞婆了，叫人指着脊梁骂你，为了几个臭钱出卖姐妹。”老公起身给她倒一杯水放在茶几上，对孙女说：“乖，走，咱们出去玩去。”说罢带着孙女出门去了。 家里只有张老师一个人孤零零地躺着。张老师想着在车上，队员们明显的对她的冷落，和一身的疼痛。心里不由一酸，滴下几珠泪来。……杨丽虽是独身。也是退休工人，也是独自生活。但她的孩子们都在北京。L市就她一人在这生活。她就简单多了。不用向儿女们交待什么，回家后将在香港买的东西掏出来。一件件地看看，算算账。总共花九千元。好在，她还有点存款，不存在经济危机。但一路上的遭遇，让她心生恨意，总觉得要找谁算算账。杨丽睡了一觉后，已是第二天的上午了。她在微信上与若云和蒋丰玲说：“在外面咱是强龙不压地头蛇。现在回到咱的地盘上了。这趟香港行，受的气，上的当，咱总不能当哑巴悄悄地就过去了。咱得想个法，出出气，更得让别的姐妹们别上这个冤枉的当了。”若云和蒋丰玲回复说好，等两天咱聚一下，商量个办法。这口气确实难以下咽。
洗洗睡吧，想这么多没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