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故事之母亲的火烧馍

母亲的火烧馍
居仁堂主
年二十三吃罢早饭，母亲即开始发面。天冷，昨晚已用自己做的发面酵子提好了老面，母亲将二号盆放在锅里，盖上锅盖。老面早开了。母亲舀些几葫芦瓢麦面，用热水和好。然后用抹布盖上，再放在锅里。土灶里余温仍在，放在里面面易发酵。
下午四点多，面开了，母亲把二号盆端出来放在案板上，将面掏出来，使劲揉好，擀成一指多厚的面片，在面片上抹上香油，均匀地洒上盐和萄花和五香粉，再搓成长条，再掐成一节一节，一切约有二两，总共约有五十来节。母亲再把一节节地面团一个个地揉十来下，再拍成圆圆的饼状，放在案板一边。
我点燃一把玉米秸杆，开始烧锅。母亲把平时舍不得吃的香油拿出来，用锅铲将油均匀地抹到锅上。然后，母亲把一个个揉好的火烧馍半成品贴进锅里。一次能贴进十来个。母亲在锅台边，一个个翻看着火烧馍，等着两面焦黄，再一盛出来放在案板上。把所有的火烧馍烙好，天即黑了。母亲往锅里添上水，放在蒸馍箅子，将所有的火烧馍放上，盖上锅盖。再蒸十五分钟左右，确保火烧馍熟透。
蒸火烧馍的时间里，母亲已切了一斤肉，将白萝卜胡萝卜切成片，再把大白菜洗了切好。葱花也切好了。都堆在案板上。母亲将蒸好的火烧馍拾出来，放进芭蒌筐里。将锅洗净了。锅烧热了。母亲倒时黄豆油，放进葱花。厨房里立即弥漫起香的葱花味。葱花糊了，母亲把切得厚厚的大肉倒里去，来来回回地翻炒。放进盐，放进平时难得吃到的五香粉和酱油。再翻炒几下，把红白萝卜片放进去再翻炒。最后倒进水，水漫过菜。稍倾把大白菜放进去，再等几分钟后，再把红薯粉条放进锅里，再放进姜沫。煮几分钟后，大锅熬菜好了。
在熬菜的过程中，我和弟弟已忍不住火烧馍的强烈诱惑，每人拿一个在吃了。三百多天的红薯面窝头吃得胃倒酸水。又香又软的火烧馍是如此的美好。
粉条熬肉大锅菜好了。母亲为我们每人盛一碗大锅菜，火烧馍任吃。厚厚的五花肉啊，嘴角流油，让酱油染得油光发亮的粉条子滑香滑香。火烧馍大口小口都不对，尤其是咬到葱花的味道，更是入脾三分。
母亲去世后，我再也没有吃到那么美味的火烧馍和大锅菜。眼看就是小年了，回忆母亲的大锅菜和火烧馍，五味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