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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篇小说连载《坎坷》三十九、林建翔母子住院 李小东跳舞挨打

    居仁堂主
    2019-09-06 06:47: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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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九、林建翔母子住院李小东跳舞挨打

      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着。春天百花开,夏天荷花开,秋天桂花开,冬天飘雪花。一日三餐,上班下班,白天黑夜,日复一日。柴米油盐酱醋茶。只要没有重大的事情发生那就是好生活。从新婚夜起,小东就感觉到了浪漫的恋爱生活已是过去式,她对未来的日子就没有抱太大的憧憬,只想比父母过得平静一些就好。下班以后没有别的什么业余生活,父母接纳她的婚姻后,她一星期有三天下班,就回到父母家里。父亲依旧是很少回来吃晚饭。她在家里带着晓阳玩,吃过晚饭后再回家。十天半个月,林建飞也会带着她到战友家里串串门子,偶尔会聚在一起跳跳舞。自从上次流产后,小东再也没有怀过孕。一晃到二三年过去了。一天,小东回娘家,王月琴问小东:“你们是咋回事?咋还没怀上那?要娃要趁早。”

      小东听了说:“我也不知道呀。刚结婚时不想要,怀上了,现在真想要,还怀不了。又没有避孕。”

      “你也不小了。我像你现在,你都快上学了。”王月琴关切地说。

      “上次能怀上,说明俺俩都正常。我就说上医院去检查一下,建飞说死都不去。说,以前都怀上了,说明正常。去检查这个那个的,丢人打家伙。”小东向母亲阐述着他们的看法。

      “要不,先抱养一个,当个暖窝蛋。引一下就怀上了。”王月琴继续说。

      “现在正在抓计划生育呢。再说了,我还不到二十五岁,急这个干啥。再等二年真不能生了,再说。”小东急急地说。

      一天夜里。林建飞和小东已睡着了。突然有人敲门,很急,很响。林建飞在床大声问:“谁,干啥哩?”

      门外有个男人的声音急急地说:“建飞哥,我是小翔的同学,小宛。小翔打架叫人给刺了。现在住在市医院。刚刚阿姨去了后,一瞅见小翔血糊淋拉的。嗷一下就晕过去了。你赶快去一趟。”

      林建飞听后,拉开灯,用军队紧急集合的速度穿衣裳。小东听后,马上坐起来说:“你等一下,我也去。”

      俩人穿好衣裳,把自行车推出来,小东锁好门。林建飞跳上自行车,小东坐在后衣架。小宛在前面飞快地骑行,林建飞两人在后面紧跟着。

      位在中原路的市医院急救室里,白帜灯发出微微的哼哼声。两张床上,一张床上躺着林建翔,另一张床上躺着建飞的母亲。林建翔基本呈昏迷状态。问罢医生,医生说:“这个病人是被一把三棱刮刀刺中肚子。扎断了肠子,再加上失血过多。必须马上动手术。现在腹中应该是一塌糊涂了。血和粪便混在一起了。就等病人的家属来签字,马上手术。”

      林建飞听后说:“我是他的哥,我签字,请马上手术。”这边医生办理手术前的一切程序。林建飞又到母亲跟前,只见母亲双眼闭着,打着吊瓶。林建飞趴在母亲的耳边喊:“妈,妈,你这一会儿咋样?”

      林建飞的母亲听见大儿子叫她,睁开眼睛,哇地一声哭起来:“我咋要你们这俩费事娃儿呀。你们非把妈气死不中。头几年,你成天气我。现在换成这个小鳖娃儿气我。非气死我不中啊。”

      医生听到林建飞母亲的哭声后,走过来说:“大嫂,你别激动。你是心脏病发作了。不敢激动。一激动怕有生命危险。你得住院治疗。”医生交给林建飞一把单子。有林建翔住院做手术的单子,也有林建飞母亲住院的单子。

      一家子两个人同时住院。林建飞的后爸坐在床前看着老伴,任由林建飞来来回回地办理一切手续。林建飞到底是个男人,当过兵,见过世面。还算没有慌张。林建翔被直接推进了手术室。林建翔住的病房是外科。母亲住进了心血管内科,两人分住在两个地方。

      林建飞对小东说:“你明天请个假,去护理咱妈,我去护理建翔。”

      小东点头答应了。这时护士推过来一张推车,护士加医生把林建飞的母亲抬上推车,两个护士推着推车往病房走,小东跟在后面。

      到病房后,护士把病床铺好,把建飞母亲抬上去。过了一会儿,又输上了水。小东坐在床头前看着老太太。老太太一会儿问一下:“小东,你说小翔要不要紧?”

      小东说:“不要紧。扎着肚子了,又不是扎着心脏了。手术缝一下就好了。”小东安慰着婆婆。

      “这俩娃清是叫人不省心。都不是个安生娃,我上辈子不知作了啥孽了。”

      “小翔吃几回亏就变乖了。可这回的教训有点深了。”小东看了看手表,已是后半夜三点了。她对婆婆说:“妈,你别操心小翔的事。有建飞在那里,有啥事他会来说的。你睡一会儿吧。”

      “儿女连心啊。看着小翔肚子叫扎成那个样子,吓死我了。从小我都没舍得摸他们一指头。鳖孙们恁手黑。清是要命的。”婆婆哭着说。

      “别哭了。”小东掏出自己的手绢为婆婆擦擦眼泪。走得急,也没来得及带日用品。

      一直到天快亮了。林建飞才来到母亲的病房。林建飞母亲见建飞来了,忙要起身。小东按着她说:“妈,你别动。”

      “妈,建翔手术作完了。没事了。等着伤口长好了就可以出院了。”林建飞看了看小东,再看了看母亲,二人脸色都发白,一脸的憔悴。林建飞对小东说:“你骑上车子,去厂里请个假。这里真忙不过来。小翔那里也离不开人。”

      小东从医院出来后,看天气还早,就在外面吃了碗小米稀饭和一个菜盒。她到厂里请好假,回到家里,做了一锅鸡蛋挂面,馏了两个馍,把面条用小锅装好了,馍用毛巾包上,又用小碗装了半碗的咸菜,骑上自行车送到医院。此时已晌午。婆婆的病情基本稳定了。水也输过了。小东给婆婆盛了一小碗面条,把婆婆扶着坐起来,端过面条碗。小东说:“妈,让我喂你吧。”

      婆婆说:“不用。我自己下床,坐在小板凳上,趴在小柜子吃。你把饭给建飞送过去。你吃没有?”

      “我早上吃过了,这会儿不饿。建飞早上一定没顾上吃饭,你把这碗吃了,再盛一碗,我拿过去在那边一起吃。”小东看着婆婆说。

      婆婆说:“你给我块馍,夹点咸菜,我自己在这里就中了。你过去吧。我一会儿还想去瞅瞅建翔呢。”

      小东从毛巾里拿出一块馍,夹上咸菜,递给婆婆后说:“那我给建飞送过去。”

      小东提着饭锅和装馍的兜子来到林建翔的病房。林建翔已醒过来了。麻药劲过了。这会疼得直哼哼。小东放下手里的东西过去问:“小翔,这会儿咋样?”

      “咋样球,哎哟,问个球哩。没瞅见我疼嘛。”建翔在嫂子这里说话一点不讲究。

      小东也没理他。小东扭头问建飞:“小翔能不能吃饭,我做的鸡蛋挂面,咱妈那里已经够了。”

      林建飞说:“小翔一时半会不能吃饭,输着营养水呢。刚刚医生还问放屁没有呢。”

      “小翔不能吃,咱们吃吧。你没吃早起饭,现在快吃吧。”小东说着就打开锅盖盛饭。

      林建飞接过小东盛的饭说:“昨天晚上忙了一晚上,今天又一上午,饿透气了。饿的我直抖。”说罢,吸溜一口,吸进一大口面条。真饿了。

      林建飞的婆婆住了三天院,小东衣不解带地日夜护理她。一天送三顿饭,晚上陪着在医院。困了就睡在病床的另一头。三天后,医生看没有大事。就让婆婆出院了。虽然婆婆出院了,但小东还是一日三餐给小叔子做饭送饭。她怕婆婆病刚好,不敢劳累。

      林建翔住院第七天时,小东正在家里做晌午饭。林建飞回来了。林建飞对小东说:“小翔不要紧了。能下床活动了。晌午在家吃饭,然后我给小翔送饭过去。”

      小东听后说:“那就省我一趟。”

      林建飞和小东刚刚吃罢饭。还没有收拾饭桌,只见林建飞把门啪地关上,然后拉着小东来到床边。小东问他:“建飞,你干啥?”

      “真是傻逼货。还能干啥?”说罢,把小东的裤子褪到腿弯处。让小东面朝床半弯着腰,林建飞从后面进入小东的身体,二人了了草草地做完一场性/事。然后,林建飞提着饭给林建翔送去了。

      一个星期天的下午,马丽华来找小东说:“咱们去新华后街转转吧。我想买件衣裳。”小东听后说:“那可中。我好长时间没有逛街了。”

      二人骑上自行车来到新华后街。为啥这条街叫新华后街。那时候,城市东西唯一的主干道新华路东西没有贯通。一条笔直的街路在五道庙那里向西北拐了一下,又向西延伸,通向城市另一条主干道人民路。由于这条小街道是新华路的分支,故尔叫新华后街。这条街不宽,约有八米宽的路,道牙后两边各有三两米不等。新华后街聚集了几乎全城个体服装布匹鞋袜等商户。两边的门面房全是卖服装和布匹鞋袜的。门店面临街还是露天的摊点,也全是卖服装布区鞋袜包括针头线脑的。这里是全市最热闹繁华的地段。所有流行的服装鞋帽等均是在这些首先上市。商贩们多是从武汉汉正街进货,少数从广州进货。新华后街从东面进去约七八十米多是卖布匹的。各色布料应有尽有。有用三轮车当柜台的,也有用木板支起来的柜台,再往西走就是卖服装的,牛仔裤西装童装男装女装齐全。

      小东和马丽华在熙熙攘攘地人群里慢慢地瞅着晃悠着。一会儿摸摸布料,一会儿看看服装样式。一会再看别人试试鞋子帽子。逛着走着,逛到一多半时又拐过来。再看看瞅瞅,比较比较。一条短短的新华后街俩人竟然逛了半天。小东看中一件胸罩。来来回回挑了半天,挑了一个淡红色的。马丽华买一个红色的胸罩。马丽华把两个胸罩套一起比了比,趴到小东的耳边说:“你的东西是咋长的。钢盔似的。林建飞玩着可美。是不是?”

      小东听后轻轻打了一下马丽华:“坏货。你还说呢。我都烦死了。等你结婚了,就知道是啥滋味了。”

      两人从新华后街西头走出去,过商场来到大华舞厅门口。看着大华舞厅门口闪动的招牌,马丽华提议说:“小东,不回家吃饭了吧。咱就在街上吃碗炝锅面,然后到里面跳舞吧。”

      小东听后,略想了想后说:“那中。反正很长时间也没有出来玩过了。花几块钱买张票潇洒一回。”

      林建飞教会小东跳交谊舞后,马丽华跟着她们出去玩过。她不会跳,但觉得很有意思。男人们穿得很绅士,彬彬有礼的样子很可爱。女人们穿着长裙,在舞场里旋转,裙裾飞扬,旋转成一个大伞般,动感十足,美感也十足。男人女人在音乐声里翩翩起舞,展示青春,也展示着不同的美。尤其是小东和林建飞跳华尔兹,两人旋转起伏,如云在天上飘,如水在溪间流,那份飘逸让马丽华羡慕不已。此时的林建飞更显得潇洒风流,而小东呢,也仿佛是西方电影里的贵妇人般的高贵华丽。不过,马丽华心里暗想,如果是她陪林建飞跳舞更为谐调。小东个子矮了一点,而马丽华个子比小东要高三公分。马丽华想学跳舞,就求小东:“小东,你教教我跳舞吧。”

      马丽华是同学又是闺蜜。小东教她自是尽心尽力。而且小东在这方面有天赋。她只是反着思考一下,就会跳男步了。她搂着马丽华一步一步地教,一步一步地学。啥华尔兹,布鲁斯、伦巴、的士高都会跳了。他们觉得这样叫太费劲。多是通俗地称之为三步、慢四,中四、快四步。那时候交谊舞刚刚兴起,社会上对跳舞的种种非议不断,凡进舞厅的男女,好听点说是前卫,难听点说风流,再难听的就是伤风败俗。一男一女搂搂抱抱,不出事都不行。

      小东和马丽华在西关浴池门前的拉面馆里,一人吃了三两拉面。宽宽的拉面,和红红的羊肉汤,辣得很却仍然想吃,让她们俩吃的浑身冒汗。吃罢饭后还早,俩人又到工人文化宫转了一转。她们俩在文化宫补过文化课。这里的一切当然是熟悉得再不能熟悉了。两人转着说着笑着,一直到天黑。二人才到大华舞厅门口。小东说:“刚才你请我吃饭,这会儿我请你跳舞。”马丽华也没有推辞。小东买票后进到舞厅里。舞厅里光线很暗。舞会没有开始,舞台上摆着几把椅子,架子鼓,吉它,萨克斯等乐器都放在那里,音箱里播放着邓丽君的《甜蜜蜜》,舞池上方的转灯在转,十几束不同的光线在舞厅里变幻着。满舞厅拉扯着的串灯一闪一闪的像是童话世界里的满天星。

      她俩没舍得要舞厅里的茶水和瓜籽。刚刚在外面,小东买了一包口香粮。小东抽出一片递给马丽华。两人嚼着口香糖,听着音乐,偶尔也说几句悄悄话。在这样的环境里,人们都不会大声说话。

      舞会开始了。

      一曲悠扬抒情的慢四步《梁祝》开始。萨克斯用它那低沉而深情的声音,将人们带进舞池,也将人们的心境平静下来。男男女女,在舞池缓慢地移动着舞步。灯光幽暗,灯光闪闪。仿佛是在一个远离人世的森林里。小东带着马丽华在舞池里慢慢地移动着,小东微闭着眼睛,轻轻地晃动着身体。她好像是进入了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里面。享受着那美妙的故事带来的美妙的旋律。

      当蓝色的多瑙河旋律响起,小东和马丽华有些急不可耐地来到舞池。二人跟着节奏快速旋转,二人在旋转中得到了一种快感和一种释放。灯光、音乐、旋转让二人沉浸在自由与奔放的感觉中。交谊舞刚刚兴起,会跳快三步的舞友很少。所以小东和马丽华在舞场里出尽风头。

      开心快乐时时间过得飞快。二人感觉没有跳几曲,小东看看手表已是九点半了。她催马丽华说:“咱们走吧。到家就十点了。”

      “还早呢。难得出来潇洒一回。再跳两曲吧。”马丽华回答道。

      “再跳一曲吧。下次再出来玩。”小东心里总有点啥说不出来的担忧。

      二人又跳了一曲中四步后,小东拉着马丽华走出舞场。二人推上自行车,马丽华扭头看看闪灼的舞厅霓虹灯说:“玩得真美。”

      “走吧。以后有机会玩。”二人骑上自行车回家。

      小东在家门口下了自行车,看见林建飞会在家门口的屋檐下的台阶上吸烟。小东停好自行车上前问:“建飞,咋坐这儿?”

      林建飞抬头满含怒气地问:“,我进不去门了。你干啥去了。半夜三更不着家。”

      “你不是有钥匙吗,咋进不去了。我跳舞去了。”小东连问带答。

      “你跟哪个男人去跳舞了。啊。妈的个逼的,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你就跳舞了。我教你跳舞是让你陪我的。可不是为了别的男人。”林建飞听小东说跳舞了。跳起来了。带着浓浓的酒气,一巴掌打在小东的脸上。然后抓着小东的头发,将她的头朝厨房门上撞去。撞了两下后,又扬起巴掌朝小东的脸上煽了两下后,一松手,小东就瘫软在地上。邻居们听到他们的打闹声,连忙过来,劝开了林建飞。

      小东猛不防地被打。一下就晕了。没有反应过来,就真打晕了。她确实除了和林建飞一起跳舞外,没有一个人出去跳过舞。那是她没有舞伴出去。她也从没有想到,他教会她跳舞,禁止和别人跳舞。而且,她是和马丽华两个女人一起跳舞的。或许是小东没有说清楚。关键是林建飞也没有给机会让说清楚,就打得她晕头转向了。

      邻居把小东拉到邻居家里。并把小东的钥匙送给林建飞。林建飞开门后睡觉去了。小东呆呆地坐在邻居家里。没有哭,也没有说话。停有二十分钟后,小东好像醒过来了。她站起来对邻居说,我回家了。

      邻居问她:“你没事吧。要不上医院看看,看你额头上撞了个大包,脸都肿了。”

      小东说:“没事。”

      小东从邻居家出来后,骑上自行车回到娘家。李成德和王月琴看到女儿披头散发,脸肿得发面馍似的,额头上鼓一个大包。忙问明情况。李成德起床就要来找林建飞算账。

      小东劝住父亲说:“他喝酒了。麻木不分。你找他能说个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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