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鳌文苑】茂名市四中，藏着我最深的情怀

茂名市第四中学，是我所读的中学母校。虽然我高中毕业后离开将近半个世纪，但昔日在校时发奋苦读的过程仍历历在目，离校后以她为荣而励志勤奋工作的经历仍记忆犹新。今天，我无以鲜花，无以金钱，只以简朴的文字，向母校倾诉深深埋在心里的纯真感情。

  我是一九六七年小学毕业的，是那时是全国进行轰轰烈烈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第二年，小学升初中无需考试，由大队指定。当年秋天，一张《茂名市第一中学初中录取通知书》便发到我手上。然而，我却无缘到该校读书，原因就是国家正实行教育改革：农村毕业生不得进城就读。结果我由公社分名额、大队定人名到鳌头圩的茂名市第四中学上课。当时，学校高举革命旗帜，校名已被改为红旗中学，办学形式是半农半读，学生分两批，每批在校一个星期又回生产队劳动一个星期，如此轮转。上课没有正式课本，老师教的大多是毛主席关于无产阶级专政的理论，每天对着毛主席像早请示晚汇报和列队操练，这样的学习生活持续两个多月，又因上级下了什么就近上学，农民子弟不得入圩镇学校读书的指示而结束，回到了本大队小学的附设初中班就读。在那热血沸腾的两个月里，感受的是敢于斗争和民主专政的思想，至于科学文化知识真是一无所获。只有十多个年头的年轻母校却显得很苍老，很无能为力，似乎为自己一群刚烈的学子知识荒老而惋惜，为自身肌体的瘫痪而痛苦！

  我第二次踏入四中大门的是一九七零年秋，这时的四中前期还叫红旗中学，后期又改为鳌头中学，已由过去的初级中学改为高级中学，编制学军队，学习组称为班，班叫做排，两排为一连，我被学校任命为红代会委员、六连连长兼十排排长以及团支部书记，学制为两年，共开政治、语文、数学、机电、化工、农机、英语、体育八门课，大多是“工农兵”类型的教材，知识面窄，深度也不够。那时学校走的是“五七指示”的道路，方向是学工学农学军，虽然撤销了“年管”和“工程”但仍然实行“贫管”，政治和劳动的分量很大，经常要贯彻学习毛主席的最高或最新指示，每个学期要开几次批判大会，还要下乡宣传和辅导群众学政治，还要办工厂办农场，曾去过七、八公里的窑地里担砖瓦和到河里挑河沙，积过土杂肥送给挂钩生产队，曾在台风前的风雨天跋涉到灾区支援农民抢割水稻和筑防洪堤，曾步行二十多公里到露天矿机电厂学工，学校北面的鱼塘是我们挖的，两栋平房宿舍是我们盖的，鳌头圩两条共一千多米长的街道硬底化是我们白天去岭头拾回鹅卵石，晚上突击搅拌混凝土捣铺的……那时我的饮食是每周四斤大米和一斤萝卜干，遇上排里每学期起产分给的三两餐白菜以及每学年领到的一条鲜鱼时，心里就感到非常的高兴。那时的母校，既弥漫着教育要革命的气氛，又呈现了革命要读书的转机，感觉着母校仍在烦躁，仍在沉默，正在思索！两年的高中生涯，虽然饥饿艰辛，但也苦中有乐，而且政治、学习等都获得了荣誉，被学校评为“五好学生”，出席了公社第三届和茂名市第三届红代会，被学校列为两名入党培养对象之一，学习成绩各科优秀。

  高中毕业后，顺应国家的形势，按照自己在学校应届毕业生“表决心”大会上代表六连学友发言的《立志在农村练红心》的理想付之行动，坚决和贫下中农打成一先，积极投身阶级斗争、生产斗争和科学实验，分别当上生产队的化工员、保管员、会计员、学毛著辅导员等，先后被评为学毛著积极分子、学大寨先进个人，学雷锋标兵、筑堤模范，前后被评上公社和茂名市的优秀团员。一九四七年夏，被大队指定为到本大队支援修筑防洪堤的两百多名师生面前讲回乡劳动体会，又被母校邀请在公社戏院向四百多名应届毕业生作回乡锻炼的经验介绍。一九七六年六月，应茂名石油工业公司招工到工程队当合同工，半年内从建筑普工到政治学习辅导员、工段团支部书记、工段和队部宣传报道员，到一九八二年六月离开的六年时间，共被该公司评为学大庆先进个人五次，安全生产工作者三次，学雷锋积极分子两次，室传报道先进个人二十多次，获三等功二次，二等功一次，被评为茂名市新长征青年突击手和社会主义建设积极分子各一次，尤其是由我主笔和另一个合同工排版、插图联办的吹“染揭狠批 ‘四人帮’”、“抓纲治国学大庆”为主题的黑板报，获得了公司的第一名和市比赛的一等奖。此外，在油公司的《新芽》、《共人作品》、《茂名战报》和茂名市的征联、赛诗和书法的活动中都分别有作品被刊和获奖。当时，我还成功地编写了一本《职工文化教育课本》，并被聘为职工文化教育教员。回想自己当年在工作、文化方面所获得的成绩，精神动力是“我要为母校争气争光”，文字功底来源于在母校时积极办《学习园地》和《批判专栏》。行为动机全发自“我要成为无愧于母校声誉的能文能武的劳动者”，时刻所想的是“我是当年市四中屈指可数的德智体全面发展的品学兼优的读书人”，念念不忘的是“我要为往后在母校习读的学子们树立毕业走向社会的好榜样”。

  一九八三年至二零零一年，我回到母校旁边的鳌头镇政府工作。工作的八年里，我与镇的教育工作续上缘。此当中，我的脉搏可以说与母校的发展同跳动：大热天曾与两名体育老师挥汗如雨地砌沙池，曾不畏艰难深入圩、村协商母校北西围墙的修建，每年的校运会都必到运动场为参赛运动员助威，每次元旦文艺晚会都必定登上舞台致贺词并引腔独唱革命歌，每年的初中招生考试，我都被指定为语文科作文题的评论人，每年征收的教育费附加，都争取让母校“坐收坐支”。母校四十华诞庆典，局限当时母校未有制字设备和为了节省资金，舞台的横额和对联全由我用正大楷手写剪字帖红布，二十多版的教育成果展览图片的说明文字全由我用宋体手书，校园内的大幅宣传和迎宾标语，全由我把红纸贴上墙壁后用大斗笔以楷书和魏体即场手写，校友们捐款的姓名和金额全由我快笔疾书公布上墙……；为了报答母校的恩情，我捐款600元，还献一块自己手书雕塑——《教我恩深》的大匾，还题作了“钟鳌山灵气，四十年艰辛办学，育出梓楠遍地秀；沐祖国熏风，千万人奋勇创业，会聚桃李满园香。”“母校庆典，忆四十年历程，培植满园红桃缘李；师友欢聚，谈百千行创业，造就遍地硬栋坚梁”“校址钟灵，育龙育凤腾飞远；学子毓秀，成名成家创造多。”等六副对联以及撰写了一篇散文《怀念我的母校》刊登在《茂南报》抒发感慨。五十周年校庆时，因工作调动我离开了鳌头好几年，但对母校的思情丝毫不减，不但积极协助校方联系校友们回校参加庆典，而且还作了：“鳌岭应地灵，建党办学，蔚兴一方文化基业；母校知天命，施德传才，续谱万世教育宏章。”、“祝福母校年年培杰毓秀，祝愿师弟个个嚼华腾芳。”共二副对联以及五百元捐款作贡献。母校六十周年庆诞，目睹焕然一新的校容校貌，看着白发苍苍的校友同窗，情不自禁的即席作联：“年迈六旬，翻天覆地，旧貌荡然。师勤生奋栋梁起；岁经花甲，鳌岭天别，新容焕发，教显学丰龙凤飞。”并做《贺母校六十华诞十排韵》“鳌岭当宫气势宏，诞辰六十如日中，楼房座座皆美奂，仪器台台泛太空。弟子人人霑时雨，校园处处荡春风。花艳果硕教绩显，栋坚梁硬学业丰。年年捷报传遐迩，岁岁腾蛟并飞龙。”和“《与学友忆叙在校事》：四十六年前同窗，正茂风华随世荡。学工学农学军踊，批刘批林批资忙。半饥不饱情谊切，共苦齐甘血气刚。皓首相聚往昔事，无限祈骥望后生。”过去我为母校所做的工作都是义务而无偿的，所书所题所写的诗赋对联匾版都是开心且乐意的。重温我在鳌头镇政府工作十九年，继续发扬在母校读书时敢想敢说敢干的作风，在积极做好本职工作的前提下，果敢地做好党和政府的喉舌，提笔书写全镇的好人好事和民间的奇物异状以及披露社会污垢现象，分别被茂名广播电视台、《茂名日报》、《茂名晚报》、《茂名乡情》、《茂南报》、《茂名经济信息》等新闻单位聘为特约通讯员，所投稿件被这些媒体和《湛江日报》、《湛江人民广播电台》等采刊的共有一百八十多篇，分别被茂名电视台和茂名日报社评为一九八四年度通讯报道工作先进个人，并被安排在表彰会上作工作经验介绍。

  近十多年来，我虽然长期在市区居住，但每次返乡路过母校门前时，都要注视校门上滚字屏的讯息和两侧的捷报喜讯，有时甚至走进校园看看教育硬件和绿化以及国学文化，满校气象万千的景致，屡屡令我心情愉悦，特别是校门内沿矗立着的那尊面慈目善、相貌仁德的孔子先师的全身巨像，使我恍悟到当年我们在校读书时所批判“孔丘”的“师道尊严”、“有教无类”等等已经被颠倒过来得以确认，伴随着国家号召的“尊师重教”、“崇德师仁”得以弘扬，这些传统而又新潮的理念和思想在母校堂而皇之地标榜，从而促进教育工作在正确方针的指引下走上正轨并飞速发展，使校内的教育成果年年累累岁岁芬芳。

  我很思念当年生长在校园操场边的那棵挺拔参天的油加梨树和那棵被国民党杀害的飞马抗日武工队队长郑金烈士头颅挂在树上的大榕树，以及那棵五月繁花的凤凰树，因校园建设用地所致，他们均被伐掉或迁移了，但在我的心灵深处它们都是永生的。我很遗憾没有赶上现在的时代，能在母校静心地读书的美好岁月，我很美慕今天在母校就读的校友拥有那么好的读书资源，那是多么的美好啊！

  我最爱的母校——茂名市第四中学，我深深地缱绻你，我永远地铭记你，我衷心祝愿您蒸蒸日上，一直灿烂辉煌！

作者：张帝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