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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柬行日记(完整版)

    2016-09-08 19:23:56
    → 快速回复 点击数:4377

    柬行日记(完整版)

    写在行走之前


    “旅行,遇见更美好的世界。”《时尚旅游》杂志的一句话,影响了我大半个世纪。行前父亲曾反复质问我:“你为什么要去,你为什么要一个人去?”我思索良久,也未曾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只是在懵懂之中依稀觉得我要去,而且我一定要一个人去,“想去便是了”,我这样对自己说,“或许在回来的时候,我便找到了答案。”


    那求知的欲望一直在我前面,发出那耀眼的光;极度好奇的心终将要摆脱束缚,奔向远方。回想大学时候的日与夜,空闲时光,手边总免不了有几本杂志,透过那一寸几厘米的页面,那分辨率不高的图片,那无比广阔的世界,远方的人和事,总能令我好奇的眼睛发光。我惊奇于北欧波罗的海沿岸瑰丽的自然风光,我沉醉于婆罗洲加里曼丹岛中部的热带雨林,我想去朝拜埃及伟岸的胡夫金字塔,一睹尼罗河风采,也想去中东寻觅伊斯兰教圣殿的痕迹。古老的东欧至今犹在,横穿西伯利亚的大铁路漆黑得发光,波多黎各的热带海岸风情万种,格陵兰岛上却是一片孤寂。


    ”为什么不呢?“无能力无资金尚且算是当初掩饰自己慵懒的理由,那如今呢?“你还要考虑什么吗?”“当然,工作、恋爱、结婚、生子。。”“Fuck off!”心灵深处的对话,令世俗的枷锁显得如此可恶,一不小心,连仅有的泡沫也要破灭。“人生总得有两种冲动,一次奋不顾身的爱情,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有人如是说。然后,称道者甚众。可是在这个飞速发展的社会洪流中,有多少人真正抓住了肖申克式救赎的树枝?谁又能够免却“离经叛道”的羁绊?


    ”以后再去罢。“听惯了这种自我安慰,心中又难免唏嘘一番。有多少人,和我一样,坐在不足10平米的空间里,看着书中九万五千里的绚丽;有多少人,和我一样,拥有一颗比九万五千里还辽阔的心,却坐在不足一平米的椅子上。


    我不想成为道貌岸然的教条说教者,也并不鼓励所有人不顾一切地背包旅行。只是心中凛然,我们的社会,何时变得如此机械,千篇一律,了无生气?那些”离经叛道“者,那些不同的人,不同的心态,不同的生活方式,究竟何时才能够获得尊重?


    人生只有一次,我不图别的,就图个活得明白。微信二月十四日,出走前的记载,有生以来似乎第一次发现了人生的真谛。我这样说,怕是尼采要笑了,康德也要笑了。但对于我,活着,便是行走。身体和灵魂,必须有一个在路上。


    那就走罢,说多无谓。自我证明的难题,从来只有行动,方可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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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户评论 (12)
    • 2016-09-13 12:14:46 1#

      记录得真好

    • 2016-09-11 00:34:25 2#

      有意思

    • 2016-09-10 00:22:11 3#

      很好的游记

    • 2016-09-10 00:09:12 4#

      外国的世界精彩

    • 2016-09-09 00:21:21 5#

      能出外玩,怎么都是好的

    • 2016-09-09 00:13:11 6#

      精彩分享

    • 2016-09-09 00:08:41 7#

      觉得很好玩的样子

    • 2016-09-08 19:24:01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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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6-09-08 19:24:00 9#






      Day 1:


      被海关索贿


      我手持大红本天朝护照,惴惴不安地排在一白人妹子身后,焦急而小心翼翼地往检查台张望。那里的检察官,一脸严肃,正在认真地询问欧洲背包男。我何以如此紧张?对的,这就是传说中的柬国腐败海关,针对且只针对中国公民索贿。这些事实我是知道的,但问题是,如果发生这种情况,我打算拒绝他的索贿请求。”他会把我的大红本扔在一边,拒绝我的入境请求吗?“越是临近,我越是开始质疑我的决定。


      一切都井然有序。他接过我的护照,仔细对比了我这张老脸,然后示意我按指纹。我当然不敢怠慢,一一照做了。


      ”小费。“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一句标准普通话。我左顾右盼,反应良久,最后目光停留在这位正装而依旧一脸严肃的海关官员身上,才确信是从他嘴里冒出来的。我所担心的情况果真发生了,一丝侥幸之心也被撕得粉碎。面对这斯直逼的眼神,我果然无法say no。


      ”Sorry sir, but could you do me a favor? I don' t have cash right now.“这该死的头脑也有灵机一动的时候。还好,这斯倒也干脆,看我一副穷酸潦倒样外加一双穿洞的破鞋,以为捞不到什么油水,迟疑少许,也就放行了。


      我轻轻舒了一口气,柬国之行第一关——入境,算是过了。快步走出飞机场,没想到,又一件令我郁闷的事。



      失约


      沿机场出口通道,一字排开。炎热的正午,顶着烈日,tutu车司机们在等待他们来自远方的客人。高举的左右晃动的白色纸板上,大多写有”Welcome, Mr. and Mrs. Smith.“之类的欢迎语。人数实在太多,我不得不放慢脚步,仔细辨认事先约好前来接机的tutu司机Pual。事先约定的”暗号“是”Matthew Chan",如果他在,我就应该能够发现一个晃动的印有“Matthew Chan”的白色板子。遗憾的是,直到我走完整条出口通道,也没有找到那个令我眼前一亮的白色纸板。


      “不会吧?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放我飞机?”我暗暗地抱怨起来。伫立良久。无奈,询价于其他的tutu司机,价格联盟,皆一口价5美金。本着不花冤枉钱的原则,打了摩托,一路风驰电掣,到了旅馆,才两美金。



      熟悉的陌生


      旅馆的Wifi信号很强,国内被墙的Google地图大显神通。一盏茶的功夫,Siem reap小城的大概,早已了然于心。初到陌生的国度,尽管熟读攻略无数遍,要迈出那旅馆的大门,却犹如赤裸着进入索马里战火纷飞的世界。


      我小心地理了一下胸前的相机包,快步走入烈日下那个熟悉而陌生的世界。“Have a nice day, sir.”身后传来旅馆服务生甜美的嗓音。


      灼热的阳光,低矮的民房,红色的土壤,混乱的交通,眼前的一切,就是柬国给我的初印象。不算意外,反倒因几分祥和使我方才惶惑惧怕的心得到些许平静。“顺着Sivathna大街一直走,到了大转盘,对面就是Siem reap river,往前数十步,就是old market和酒吧街。”我心中默念着,同时暗暗记下眼前这一切,试图驱散因无知带来的不安和恐惧。


      走着,虽已尽量低调,却依然引人注目。未觉察到恶意的目光,遂心中淡然。估计是以东亚面孔出现的都是旅游团,像我这种单行散客,实在不多罢。




      一大碗黄青相间扑腾着热气的大杂锦被客气地端了上来。没错,在这全网首推的Khmer kitchen,我毫不犹豫地点了Amok,传说中最地道的柬餐。小试了一口,却又不得不慢下筷子来。只因这干硬的野菜,虽有薄荷之清香,却实在难以下咽。


      坐我后面的两个日本妹子吃得很欢,估计点的不是Amok。羡慕妒忌中,我狠狠地送了几口白饭,以先镇住那咕咕乱叫的肚子。饿了,不计较了。



      停电


      结账的时候,突然就停电了,那一瞬间,仿佛整个世界都停顿了几秒,我愕然,众白人愕然,面面相觑,唯独柬人似乎习以为常,叫卖的依旧叫卖,赶车的依旧赶车。


      “很久没试过停电了呢。”一边思忖着,一边慢慢溜出了餐厅。“如果有日重回蛮荒时代。。”我总是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一些存在主义哲学问题。


      逛了逛老市场,回到旅馆,已然傍晚。从庭院门前一直延伸至内室的摇曳烛光,悄然提醒我“还在停电”。停就停罢,疲倦的身躯早已不听使唤,本能使我一步步接近房间的床。


      但,实在是热得可怕。一楼的房间本就通风不良,燃起的蚊香驱散蚊虫的同时,也在肆意挑逗我的忍耐极限。“妈的,快要窒息了。”黑暗中坐起,彷徨而无助,看不清就听罢,除了虫鸣,便是那不知名的热带大鸟低沉的呻吟。“有朝一日,重回蛮荒,脱离了文明带来的一切,如果连半刻的忍耐也没有,那么,你可以是谁?”


      翻来覆去,竟连倦意也没有了,便到了庭院走走。想必白人们也是耐不住了,拖鞋裤衩,坐在庭院的烛光下看书呢。


      我在一张长椅上躺了下来,独自一人面对星空。因为没有电,没有那烦人的人造灯光,夜空变得纯净,星光变得闪亮。这一刻,我离世界最远,也离世界最近。这一刻,我才终于开始与世界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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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6-09-08 19:23:59 10#

      不知道为什么发出来图文就乱了。。。好像没有重新编辑的功能???{:1_200:}

    • 2016-09-08 19:23:58 11#

      Day 4:

      在晨曦中醒来

      我们在启明星的呼唤中醒来,远处弯曲的地平线在不断变换颜色,从漆黑,到灰黑,到水墨蓝,到天蓝,再到鱼肚白。已经记不清太阳是什么时候升起来的了,只是直至第一缕阳光,透过车窗,洒落在我的脸上,我才意识到,漫漫长夜已经过去了,今天又是崭新的一天。车子摇曳依旧,我推了推身旁熟睡的法国人,他侧了侧身,又昏昏睡去。我看了下手机,当地时间,早上10点。


      西哈努克港

      车子终于停靠在一个简陋的车站,说是车站,其实只是一排院子式的小平房。原本以为这只是中途站,但车上所有人都陆陆续续下了车。我和法国小哥面面相觑,再三询问司机确认这里就是西港后,怀着一颗忐忑的心,准备踏上又一块未知的土地。大巴四周人潮涌动,motor司机早已静候多时,纷纷上来揽客。警惕如我,径直地往人群外围一个稚气未脱的motor小哥走去,小哥自是高兴,要价7美金,几番讨价还价,砍到3美金,主客都满意,便很愉快地上路了。从山上到山下,从车站到海边,摩托车一路飞驰,我难得一览西哈努克市的全貌。与海边平行的笔直的几条主干道,马路两边整齐的两三层五颜六色的小房子,不时出现的充满异域风情的广告牌,早起扫地的大伯大妈,一派祥和景象。沉醉于此,我难以掩抑心中惊喜之情,拍着motor小哥的肩膀高喊“I love Sihanouk ville!”


      欺诈

      “Here is the Sovannphoum GH”,motor小哥说。这里就是我先前在agoda预订好的索瓦芬旅店。很好,我高兴地付了车费,并多给了他一美金作为小费。奇怪的是,小哥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就站在那里,看着我进去。旅馆的老板笑脸相迎,”Check in here, please”,说罢把我引至前台,“Is here Sovannphoum GH?”警惕如我。老板楞了一下,半天不说话。我掏出手机上agoda的预订证明,严肃地,口气生硬地重复了一遍”Is here Sovannphoum GH?”,“No”,老板终于说了实话。我回过头来,准备找motor小哥理论。“This is not the Sovannphoum GH, you don’t take me to the right place.”小哥缺假装糊涂,”Not the right place?”假装沉思半刻,“ah, I got it, I know the right place.”这下我可明白了,他把我载到与他有回扣关系的旅馆。”To the right place, one dollar.”狐狸尾巴终于露了出来。人心叵测,这次是真的败在了以貌取人。我再三解释已经预订好了旅舍,威逼利诱,加价2000riel,他才最终同意将我送达目的地。不得不说,这确实为我的西港初印象留下一丝污点。不过,我却怎么也生气不起来,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最不发达的国家,人们总得为生存寻求出路。


      奥彻思迪尔海滩

      下午三点,饱餐一顿后决定出去走走,去海边转转。出了旅馆,沿着出海的大路直走,就到了奥彻思迪尔海滩(Ochheuteal Beach)。由于是欧美背包旅游的集中地,沿路各种餐厅、饭馆、售卖泳衣及纪念品的,比比皆是,但却非常平易近人,没有太浓重的商业气息。店老板既有当地人,也有欧美人,但都忙于打理自己经营的生意,与顾客聊天又都那么和颜悦色,蛮有种避世隐居的意味。

      我沿着海边鹅卵石铺就的小路散步,近处翻滚着的白色浪花轻轻拍打着嬉水的当地小孩,几个外国旅人在沙滩椅上尽情享受午后的阳光,远方则有黑人朋友倾情演出来自加勒比西北牙买加的雷鬼音乐,还有那繁忙的船坞和黄蓝相接的香蕉船。白色沙滩的尽头一片礁石,惊涛拍岸,不绝于耳。我的脚步最终在一顶绿色太阳伞下停了下来,向兜售小吃的当地妇女要了几只炸皮皮虾和烤墨鱼,向太阳伞主人要了几罐Angkor beer,透过松树日光,静享午后芬芳,一个舒适惬意的下午,就这样悄然展开了。




      热带的夜万籁俱寂。租住的guest house虽然接近海滩,但远远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嘈杂,仿佛在屋子里就能够听见海浪的声音,仿佛一天的忙碌过后,人们更愿意感受一份宁静。夜晚外出其实不太安全,但心里按捺不住好奇,蹑手蹑脚地,出了门溜达溜达。

      还是白天走过的那条路。独自穿过一排小资情调的餐厅,海浪声越来越大。远处的黑暗逐渐变得开阔,直到一览无遗,无边无际。独自在沙滩上踱步,身后是别有情调的微弱的光,触手可及的是翻腾的浪,眺望则是灰黑色的远方。




      Day 5:

      他来自越南

      订了前往Koh Long的船票。一大早,在奥彻思迪尔海滩尽头绿叶掩映的小码头登船,然后迎着朝阳和海风,向西港小城说再见。在二层甲板,我遇见了来自越南的背包客小哥,作为一名酒店业从业者,他也是忙里偷闲,在邻国享受这难得的假期。长近两小时的船程,我们一边眺望大海,一边谈论各自的生活和经历。旅途上最美的风景,莫过于独自旅行时,有这么一个异域的陌生人,在特定的时间和地点与你相遇,共同探索你的好奇,分享你的快乐。


      Koh Long岛

      摆渡船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疾驰,尽管近处还是那一抹湛蓝,远方的美景却变换不断。西港小码头逐渐消失不见,右舷冒出了开采作业的轮船。尽管我自小在海滨城市长大,对海并不陌生,但每一次乘船旅行,都依然令我激动万分。冥冥中,不知怎的,每到一个临海城市,我总要不辞劳苦去看看那里的海,去发掘些许不同,去欣赏迥异的美。而此刻,眼前便是西港的海,清澈透明,仿佛上帝的臂弯,身在其中,犹如受尽圣主的庇佑。那一刻,没喝酒,心却是醉了的。

      航行近一个半小时后,海天相接处突然冒出了一股绿意,初如豌豆,再似盆景,直至最终完全在眼前舒展开来。这便是我们的目的地,Koh Long,一个未经完全开发的海岛。岛上郁郁葱葱,花团锦簇,宛如与世隔绝的桃花源。在蔚蓝而清澈的海水的映衬下,仿佛蓝色镜面上的碧玉,色彩缤纷,明亮而绚丽,却又美得自然。岛码头附近停泊着许多五颜六色的香蕉船,以及沿着沙滩和海岸线一字排开的小木屋,诉说着岛民淳朴自然、闲适自如的生活。


      需要一个玩伴

      我和越南小伙伴走在被正午太阳烤得炙热的沙滩上,这是一个两难的境地。脱鞋吧,光脚走犹如踩火堆;不脱吧,乳白色的松散沙子无孔不入,脚陷在沙堆里寸步难行。好在不远处有家餐厅,填饱肚子再说。

      我俩都是中国胃,想不到孤立的海岛上,竟然还能找到Chinese noodle,一阵欣喜。坐下开吃没多久,一个皮肤黝黑的小男孩凑了过来,拉住我的胳膊,口中嚷嚷“play,play!”我以为是来要钱的,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胸包。小男孩不屈不挠,一只手依旧作势把我往外拉,另一只手指向不远处的海边。我顺着手势望去,雪白的沙滩上有一只半新的纸箱。我放下了戒备心,跟着他走向那个纸皮箱。见我动身,小男孩欣喜若狂,二话不说躺进了纸箱,原来是要我推他的纸箱。玩就玩吧,我倒是没有关系,只是貌似小男孩特别开心,仿佛这个海岛平时真是寂寞异常,仿佛他久违了一个忠实的玩伴。


      爱尔兰啤酒

      我被沙滩旁一家西方人的酒吧吸引,那里墙上有一大块黑板,画着地球村众多国家的国旗,国旗旁边有不知其所指的数字,最醒目的还是黑板头那句逗逼的话“Where’re you from, mother fucker?”。初初以为只是各国游客到此一游的统计数字,拜访酒吧主人才知道,真不简单,这是一种“ShortGun”的啤酒游戏,在罐装啤酒的底部开孔,拉起拉环的同时从底部将啤酒一饮而尽,耗时最短者为winner,将获得至高无上的荣誉。而墙上的统计数字,其实是完成这种豪爽大挑战的各国人数。越南小伙伴身先士卒,酒吧主刚把一罐啤酒准备好,只听”砰“一声,三两下便一饮而尽。有伴如此,我再审视墙上正中的共和国国旗,旁边。。。。。。旁边竟然是空的!我勒个去,瞬间一股强大的爱国热情将我囊括,管它什么兰姆酒威士忌,喝!


      落日余晖

      遗憾的是行程太赶,没能在Koh Long上呆上哪怕一个夜晚。我想在那样的荒岛,当夜幕降临,静静地躺在沙滩上,感受沙子的余温,聆听大海的歌吟,抬头仰望椰树的剪影以及满天星辰。无奈,登上别离的码头,在渡船此起彼伏的汽笛声中告别Koh Long。渐行渐远,海面依旧波光粼粼,Koh Long碧玉依旧,只是在落日余晖下,少了一份绿意,多了一抹金黄。夕阳一般遥遥地注目,离愁万丈,也许藏了一个重洋。




      Day 6:

      到贡布去

      风风火火的minibus一大早就来pick up, 今天要到Kampot(贡布)小城去。Kampot是世界有名的胡椒产地,也是当年进贡英女王的指定产地,只有最顶级的餐膳、最顶级的厨师,才有资格配用产自Kampot的胡椒。同时,它还是世界级别的“榴莲之乡”。单凭这两项,就足以令我对Kampot Town心驰神往。一路上,minibus穿过很多田野、集市和小镇,相较于北部的荒芜,我更醉心于这柬国南部的生活画卷,只想静静地欣赏这异域的风情。只是前排的三个俄罗斯女郎一路高谈阔论,颇煞风景。


      “榴莲广场”旁的旅店

      Kampot小城的市中心,没有什么钢筋水泥、高楼大厦,只有朴素得可爱的”榴莲广场“。说是广场,其实是个交通枢纽般的大转盘,转盘中央,有一个名副其实的,高达十几米的大榴莲雕塑。在“榴莲广场”附近,我找到了先前预订的旅馆。前台小哥那个效率,那个热情,无时无刻的微笑,难怪Agoda上好评如潮。连旁边度假的法国大妈都要帮腔“Trust him,he will always give you the best”在法国大妈的怂恿下,我果断地报了第二天的Bokor山一日游。


      河边漫步

      从榴莲广场往河边直走,就是最能给人历史沧桑感的Entanou老桥。老桥现在还能走人,但是已经禁止行车了。沿着老桥过河,仿佛是体验行走着的博物馆。最先的部分,是法国殖民者建于19世纪末的混凝土桥,混凝土桥在20世纪40年代曾经断过一次,后来靠近对岸的部分就被替换成了铁桥。直至现在,在图超河下游不远处兴建了一座现代化的新桥,年久失修的老桥终于无人问津,带着那一段百年的记忆,静静地沉寂在图超河上游。行走在繁花盛开的Preaek Tuek Chhu河沿岸,亲手抚摸法国人在20世纪初建成的Entanou老桥,感受着南面波哥山吹来的凉爽的风,夕阳西下,一种厚重的历史积淀感,早已悄然涌上心头。


      傍晚时分

      傍晚时分回到旅店,就在二楼小阳台玩玩手机,发个邮件什么的。夜幕降临,天空变得阴沉沉的,客栈的狗溜了进来,伸了个懒腰,便躺在我脚边睡觉,周围一片静谧。不知怎的,忽地,对面的屋檐上雀声四起,可能一个人独自旅行会变得敏感,那一瞬间,仿佛置身于伊斯坦布尔的一座不起眼的小楼上,就这么呆呆地坐着,却有一种遗世独立的惊艳。




      Day 7:

      Local teacher

      波哥山一日游。一大早,趁pick up的司机还没来,我赶紧跑到榴莲广场斜对面那家餐厅吃早餐。昨晚在这家餐厅点的胡椒牛肉饭,真是人间美味!Kampot的胡椒,并非浪得虚名。狼吞虎咽间,一辆白色小轿车停下,车上下来一个中年男人,高高瘦瘦,径直朝我走来,轻车熟路般坐下,然后点了碗面。“Hello”出于礼貌,我果断地打了声招呼。谈话由此展开,我得知他是一名当地的志愿老师,教授基本的计算机课程。他每天上课之前,总要开车来到榴莲广场旁的这家餐厅吃早餐,十年如一日。谈及自己在贡布的生活,他面露悦色,高兴地说“Kampot is the best city of Cambodia!”

      餐后,我目送他驾驶白色小轿车远去,突然发觉自己也由衷的喜欢上了贡布小城。是啊,贡布既不富裕;是啊,贡布也不辉煌;但就是这么一份随和,一份闲适,深深地吸引了我。贡布不是故乡,却胜似故乡,古旧的老桥,平静的河流,淳朴的民风,每一个细节,都能够带给造访此地的旅人一种心的慰藉,一种精神上的平和。当某天看尽潮起潮落,风云变幻,那么就动身回去吧,回到那熟悉而平静的地方。生于平静,归于平静,平凡,是福。


      Bokor山上

      汽车在盘山公路上缓缓行驶,经过一段繁花似锦的公路,云层变得厚重,于是连太阳也收敛起来。逃离了炎热的市镇,在Bokor山上,气温立马下降了好几度。凉爽温润的风,从山涧,从溪流,从树木丛生的高处奋力挤出,呼啸着擦过我们的车窗,使我不禁打了个寒颤。“真不愧为避暑胜地,难怪当年的法国殖民者也要选址此地作为休闲娱乐之所。”一路上和来自澳大利亚的志愿者聊聊天,跟当地向导拉家常,好不愉快。我注意到旁边坐着一个叫Finna的英国女孩,文静,话不多,偶尔看下书,偶尔眺望窗外的风景。然后接下来的一日游我就可耻地全程跟着她到处走,有一种“跟着妹子去看海“的错觉。但那天唯一的台词,只记得某个场合下轻声说了句“Excuse me”,人生如戏,可叹可悲啊。


      教堂与海

      大殖民时代,侵略与宗教文化渗透如影随形。我们的第一站,是法国人在Bokor山悬崖边兴建的一座小型基督教堂。岁月如梭,教堂原貌早已踪迹难寻。饱经风霜的斑驳的外墙上,只剩下颜料氧化后的铁红,加上波哥山上阴沉的天气,偶尔飞过几只叫声低沉的大鸟,远远望去,救世主的殿堂竟宛如吸血鬼城堡一般。教堂内,耶稣和圣母玛利亚仍在,只是人去楼空,破落残败。沿教堂边的小路爬上小山,悬崖下的美景便一览无遗。那郁郁葱葱的热带雨林,从悬崖下,一直延伸到不远处的海边,在青绿的尽头转变为深蓝。眺望远方,有一个离岛,便是越南的富国岛。我呼吸着这清新的空气,欣赏着这眼前的风景,想象当年同样站在这里,眺望远方,离家万里的修士们,或许不会有我们同样的心情,苦苦守候和等待,只为了瞥见那归家的帆船。


      赌场

      另一栋惨白惨白的四方形建筑,矗立在悬崖边上。向导说,那里以前曾是富丽堂皇的赌场,多少远东的殖民者,曾抱着一夜暴富之美梦,在此一掷千金。而结果,或美梦成真,过上了纸醉金迷的日子,或一贫如洗,就在赌场后面的悬崖,飞身跳下,一了百了。

      我走过那法式旋转楼梯,步入那曾经富丽堂皇的大堂,却最终在阳台上看到先前的教堂。仿佛冥冥中,总有人听到上帝的福音,亦有人听到恶魔的召唤。




      Day 8:

      重返暹粒

      连夜搭乘大巴回暹粒,以赶上返程的航班,又是一个13小时的旅程。还是订了Sleeping bus,只是没有多少背包客,满满当当一车子的当地人。还是那崎岖颠簸的国家公路,感觉就像搭乘在波涛汹涌的海浪中艰难前行的船只,不断被抛起落下,于是整宿都难以入睡。倒是后面睡了一位乐观大叔,这样的体验竟然也让他笑出声来。

      就这样到凌晨4点,终于”震“回了暹粒。车站离旅馆有一段距离,于是就一个人游走在凌晨4点的暹粒街道上。但对于这个曾经陌生的城市,莫名的恐惧早已消退很多。敲响旅馆的大门,店主人睡眼惺忪地举着蜡烛出来开门,仔细端详我这个异地旅行的陌生人。订的房间老住客还没check out,我只得到顶楼天台”暂住“一下,还好,还不至于露宿街头。

      在天台吃了个金边买的面包作早餐,那时候天就开始光亮了,黑暗的天边开始泛红,直至红日东升。当第一缕金色的阳光照耀大地,整个暹粒城,那些两三层的小屋和遍布全城的椰子树,全都笼罩在一片晨霭中,伴随着各种虫鸣和鸟叫,新的一天,终于开始了。




      后记

      2016元宵节前夕,听着James Blunt的《Heart to Heart》,我终于写完了《柬行日记》。而此时,我刚完成在印度尼西亚的独自旅行。柬国12天的旅程,回来写游记竟用了差不多一整年。曾经有几次变成烂尾,但总觉得没写完整的话,实在对不起我去过的那些美丽的地方,遇到的那些可爱的人。每一次旅行如果都算是人生的一个节点的话,感觉其实自己变化也蛮大的。唯有一些东西,从记事之初,一直到现在,从未改变。对世界的好奇,对自由的向往,始终是我最原始的内在驱动力。随着能力的增长,终于有机会实现自己期待已久的事情,实在叫人感到兴奋。人生,应该有一百种可能。今天,我是柬埔寨人,明天,我是印度尼西亚人,后天?谁知道呢。当我一个人在吴哥窟中徘徊,当我一个人抚摸Entanou老桥,当我一个人看Devil‘s tear波涛汹涌,当我一个人在秘密海滩看潮起潮落,我就知道,不管再过去多少年,经历过多少风雨,我仍然会一如既往,做当初那个最纯粹的自己:爱滑板,爱自由,爱生活,爱旅行。



      下一站?巴基斯坦。

    • 2016-09-08 19:23:57 12#




      Day 2:


      Sovan


      “Really sorry about that.”Pual在微信上说,“I was sick yesterday.”接着,他发来一个伤心的表情。“My friend Sovan will take my job.”


      这一切发生在昨天夜里。当我质问tutu司机Pual为何不守信用前来接机时,我分明感受到一个贫困人对于自己力不从心的内疚和歉意,虽然这并不是他的错。


      于是乎,今天早上,一个皮肤黝黑发亮、身形壮硕的小伙子,骑着他的红色tutu出现在我面前。尽管我早已将接机失约之事抛到九霄云外,他还是再三替Pual向我道歉,反倒使我有点过意不去了。


      “Pual has a tutu and a car,”Sovan解释道,“When he is too busy, I will take his place. Actually, I work for him.”他腼腆含蓄地笑了笑,随手拿出了夹在车顶的旅游地图,开始讲起了我们两天的行程。



      国别


      在柬国行走,也不尽是些意味深长的事情。有些时候,没有什么顿悟,只是觉得自己,真是“秀逗了”。例如,根据语言来判断国别对于我来说是没有什么难度的。但一旦那人不说话,不出声,我就没辙。出了国门,见了同胞总要打声招呼。那一拨拨的亚洲面孔,却总要令我难堪,也只能怪自己不够机智。远远见了是中国人,走近了才发现,不是韩国人,就是日本人。偶尔终于能碰上一个两个香港人和台湾人,也就欣慰了。


      在景区好长一段时间观察摸索(我就没看景,只看人),终于发觉咱大天朝人跟弹丸小国脸谱终究还是有相当差别啊,这脸盲,盲得不科学。


      可是,怎么区分西班牙人跟意大利人?



      Coconut


      “Fresh big coconut! Bing bing ya!”红土路边,三轮车小贩在吆喝,手中高举着刚从冰桶中捞出来的泛着青绿色的椰子果。我望望手中快要饮尽的瓶装水,咽了咽口水,身体再一次不由自主地挪动了起来。


      “How much per one?”“Just 1 dollar, sir.”“A little expensive.”“1 dollar and a half, for two, sir?”他熟练地还价着。“Alright.”我没有继续砍价。大热天的,谁都不容易。小贩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笑了,却令脸上的皱纹更加明显。“咔、咔咔”弯刀落下,眨眼之间,青椰子脑袋开花。


      “There, sir.”他一边递上插好了吸管的青椰子,一边指着不远处树底下红色的塑胶椅。待我坐下,他便又急急返身回那大太阳底下忙碌去了。


      生活的重担下,活着,本就已经弥足珍贵。



      你的故事,她的人生


      “Sir, postcard here, 1 dollar for ten.”进入班蒂色雷寺的时候,一名面黄肌瘦的小女孩拦住了我的去路。“One, two, three...”她慢慢地打开封面盒,开始一张一张地数,向我证实盒子里的确有十张。“No, thanks.”我没有等她数完,把心一横,转身就走。


      “Sir, wait, just 1 dollar...”她显然没有死心,紧追了上来,我没有理睬她,仍然自顾自的走着。大约走出十几米,她见我真的没有买的意思,仿佛有点沮丧,低着头,失望地走了。


      我的心一紧,仿佛做了件十恶不卸的事,直该打落十八层地狱。但我的理性告诫我,对了,不该买的。因为贫穷的家境,幼小自被父母指使出来卖点小纪念品帮补家用,如果盈利可观,这便是她的一生了。学校、书本、知识,这些被我们誉为改变一生的东西,她将再也无法拥有。


      只可惜,她们兜售的明信片实在是比市面廉价得多。“有多少游人按捺不住利己的动机,要买上一本的呢?”


      当你欢欣鼓舞地拿着这沓明信片匆匆写下自己的旅行故事时,有个女孩的未来,在背地里哭泣。


      你的故事,她的人生。



      高棉的微笑


      又是关于一个小女孩的故事。


      Tutu车在通往景区的道路上飞奔,两边绿树成荫,凉风习习。我慵懒地斜倚在靠背上,享受这难得的清凉。两边偶尔闪现一些红土地上的尖顶平房,很难说有什么令人印象深刻的特色,但却颇具热带风情。


      路边有几个小孩在玩耍。我的目光扫视,恰好有个小女孩也看到了我。一瞬间的眼神接触,我倒没有太多感觉,她却就静静站在原地,站在那里,向我挥手,礼貌地微笑,直到我离开。那是一种非常爽朗纯真的笑容,发自心底的,不加修饰的。


      那时的我,有一点震撼,有一点感动。旅行要的其实就是这种感觉。尔虞我诈得太久、太累,就想从与陌生人的接触中找回丢失的自己,找回纯真、美好的人性。



      地雷受害者


      一段悠扬悦耳的传统民乐飘过我耳边。不远处的树荫下,有演奏者五六人,盘坐在木搭的台子上,手中各执一件乐器,协调配合之间,一曲动听的传统民乐就此产生。


      我注意到他们身上的残疾,断手断脚的,有更甚者,就只剩上半身了。都是些历史的痕迹,柬埔寨是世界上现存未清理地雷最多的国家和地区之一。这个饱经沧桑的国家,已经不能承受更多。身处和平年代,实在难以察觉世上竟还有人在战争的阴影下度日,竟还有人在经历本不应该的生离死别。


      可是,受害者们显得相当平静。或许对连年的战争早已习以为常,或许某人某日上山不幸被炸断手脚的消息也会不胫而走,却再难引起轩然大波。


      他们没有装扮成可怜兮兮的模样,他们没有向人伸手求援,他们只是端坐在那里,静静地,用尽自己仅剩的身体机能,骄傲地演奏着自己的民族乐,以换取欣赏者的报酬。


      我所敬佩的,不是生命力的顽强,而是生活的态度。






      Day 3:


      与Sovan的谈话


      昨天的午餐实在无法令人满意,干硬而难以下咽的炒饭,因为在景区附近,竟然要价5美金。了解了我的抱怨,Sovan向我推荐了他姐姐新开的餐厅,虽然也在景区附近,但总算便宜不少。但Sovan的姐姐可没有Sovan老实,市面上2000riel的普通果汁,在这里竟要价1美金。既来之,则安之。坐了下来,一顿饭的功夫,正好跟我的tutu司机聊聊。


      他说他知道微信,他知道互联网,Pual就是靠微信拉到了很多中国客人,Pual用赚到的钱去报了夜校学中文,这样他的生意就越来越好了。而他,现在还买不起智能手机,也不会用微信和互联网,所以只能听Pual的安排。


      他说他的愿望是凑钱买台智能手机,这样就可以做大生意赚多点钱,来迎娶他的未来媳妇。他说他在当地已经算是大龄青年,当地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嫁女儿主要还是看礼金,谁礼金多就嫁谁,因为实在拿不出可观的礼金,他至今未婚。


      他说他对中国很感兴趣,很想来中国看看,但是他没读过书,不知道北京是在北边还是南边,他知道珠三角,知道广州,因为从那里来的中国游客很多。


      原来对生活的要求,可以如此简单。



      —— ——— ———分界线 ——— ——— ——


      时隔半年,我又要开始讲述我的故事了。2015.10.16



      告别


      热带国家的夜幕降临得特别迟,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上去的巴肯山,在西斜的艳阳中闪闪发光。酷热难耐,我终究还是没有耐心等到巴肯山日落,一睹昔日幻想中那种不可理喻的美。沿着巴肯山背面的崎岖小路下山,老好人Sovan和他的tutu车,尽管烈日炎炎,脚下红色尘土飞扬,依然如约静候我的归来。


      他习惯性地向我递来一支冰水,似乎十分不解。“Why do you leave so early? It' s getting dark."


      傍晚时分,坐在嘎吱嘎吱响的缓缓摇曳的tutu上,沿着红色土路飞驰。穿过贫瘠干瘪的农田,穿过稀疏错落的村庄,Sovan又把我送回镇上的旅店。此前我已经订好了前往南部海滨小城Sihanouk ville(西哈努克港)的车票,匆忙收拾一番,就到了与Siem Reap的告别时刻。


      离别在即,Sovan再三叮嘱我回来时一定要给他打电话,好让他去接我。我虽嘴上应诺,却只权当做了客套话,并未置于心上。


      目送Sovan驾驶tutu车离去,渐渐地,消失在流光溢彩的街道上,Siem Reap这一夜,好像特别平和,特别安详。



      Sleeping bus


      3月17号晚,预订的VET公司的pick up service没有如约而至,在旅店院子里等候良久,无果,只得动身前往十字路口的车站。VET公司的大巴虽然是local bus,但实际上满车都是来自世界各地的backpacker。柬埔寨人都很爱干净,上车要脱鞋,然后司机大叔会分你一个塑料袋子装好。车子内部还算宽敞,上下铺,双人床位,我右边是一对意大利小情侣,年轻的单行背包客当然也不在少数。由于我是一个人,这一夜就免不了有个“床伴”。紧张揣测之际,一位笑容可掬的法国小哥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Excuse me……”,”Yeah“没等他说完,我就知道,这就是我今夜的roommate了。



      法国背包客


      法国哥们当然来自法国,在上海交换学习汉语,刚毕业一年,目前在台北工作,柬埔寨之行是他的第一次东南亚旅行。至于他叫什么名字,甚至有没有告诉过我他的名字,我现在都已经不记得了。或许当时互相留个Email、instagram什么的会更好?也许吧。但目测背包客们似乎普遍比较随和,萍水相逢,遇见是缘分,同行时分享快乐,分别时则相忘于江湖,毕竟旅途上最美的回忆,应是那些如火花般,转瞬即逝、淡去无痕的偶遇(原话转接,后来在高龙岛上偶遇的越南背包客告诉我的)。



      漫长的夜


      从暹粒到西港只有陆路运输,途径柬埔寨首都金边,全程共13小时车程,且一路颠簸。交通不便使西港和贡布等南部城市避免了大批的旅游团轰炸,恰好成了背包客体验生活的最爱。静静地躺着,目光流连于窗外,除了偶尔一闪而过、稀疏错落的几处人家灯火,大抵一片漆黑。这个饱经创伤的国度,已然了无生气。顺着大巴车前灯的余光,我好不容易在这漆黑之中勉强辨认出热带草原上的几棵枯木,就落寞地僵直在那里,没有风,没有雨,没有顽抗,没有生命力,如时间被定格一般,只有死寂。法国哥们早已沉沉入睡,而此刻我的心绪却是紊乱的,在睡与醒之间,在迷迷糊糊之间,在明暗变换之间,我仿佛又一遍回溯了柬国那段不堪回首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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