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脑不成功就拳打脚踢,可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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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ote:抱美娃托杉.夫斯基 发表于 2017-2-20 12:40 4 生哥和林哥来了。他们仰靠在软塌塌的沙发上,救世主般的优越感 ...
写得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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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哥和林哥来了。他们仰靠在软塌塌的沙发上,救世主般的优越感,从斜睨着的眼睛里一泻而下。在他们的瞳孔中,我看到自己变成一尾晃荡的锦鲤,贪婪地盯着他手里的饵。
生哥问道:怎么样?这两天玩得开心吧。
我点了点头。生哥又道:欢迎加入金太阳大家庭,天上不会掉陷饼,选择团队很重要,我们给你平台和机会,但一切都得靠自己努力。
我点了点头,脸上有媚:当然,这个当然——
林哥说:那现在我们带你回公司的集训中心,让你接受培训和薰陶。
表哥的脸上掠过了一丝恐惧。林哥的目光刮刮,从他脸上扫过,它像跃出水面的鱼,倏地落下,迅速逃匿。
我提着换洗的衣服,跟着他们上了面包车。
面包车在市区绕了几圈,沿乡郊公路而去。一路上,鲜见村落,入目之处尽是郁葱。
半小时后,终于见一小村。车子绕村道而入,在一栋三层的小楼前停了下来。楼前有大院,一闸铁门将内外隔成两个世界,离此楼最近的民居也有半公里之遥,使之更显清静。
林哥按了两下喇叭,有人从里面打开了门。
车子驶了进去。停稳。林哥扭头说道:到了——
我拉开了车门,院内乱七八糟地拉着几条铁丝,上面晾着万国旗般的衣服。
听见汽车声,楼上伸出几个憔悴的头颅。他们茫然的眼睛渗着一丝期盼,瞬间又像一根被拦腰剪断的铁丝,黯然、失落,像集中营里的囚犯看着新押进来的俘虏。
从楼上下来一个中年男子,皮肤黝黑,一条淡淡的疤痕斜跨半张脸,凶相毕露。
林哥说:他是培训部的吕经理,这里的一切由他安排。
表哥看见吕经理,一怵,下意识地往后缩。
吕经理伸出蒲扇般的大手,道:欢迎光临金太阳——
我的小手被他一握,便立马能感受到他的能量。
吕经理一挥手,就有人接过我换洗的衣服,将我带上二楼。楼梯从中间而上,左右走廊上各有一块铁门将内外隔断。他们打开右边的门,将我领进一个房间。
房间很宽,放着两张宽大的床,有独立的卫生间,装修得像酒店一般。
吕经理将我的换洗衣服放下,叫我自行休息,到吃饭时间会有人来通知我。
表哥跟在吕经理的身后,躬着腰,唯唯喏喏。我问表哥为什么不和我一起住。吕经理瞥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说:这间房是专门给新人住的。
表哥离去时,瞅我一眼,嘴巴张了一下,但见吕经理眼角的余光扫来,便又合上了,欲言又止。
两天奢华的生活,让我肾上腺激素飙升,一想到不久的将来,将会成为名符其实的钱多,心里就扑通扑通地激跳。
我兴奋地瘫卧在床上,屁股用力地弹了弹,闭着眼睛享受弹簧带来美妙的感觉。
看来真来对了,这公司不错嘛。
我走在了通往幸福的道路上。
假寐片刻,起来走到窗前,院子里飘荡着幸福的氤氲之息,迎风飘扬的各色衣服,萦绕着难以言表的感觉。
这是我生活的新起点?
阿龙、刘一飞,像两只候鸟,离我越来越远。再见了,过去——
忽然,一声惨烈的叫喊,像尖锐的箭,把宁静的空间撕了一道口子。我连忙走出去,欲看看发生何事。铁门竟然被从外面锁住了。我用力拍打铁门,大声呼叫。铁门上有一个窗口,忽然被打开,出现了吕经理那张丑陋的脸。他板着脸问:干什么?
我吓了一跳,嚅嚅道:发生了什么事?吕经理那张木板一样的脸转了过去,道:没事,吃饭时间叫你。说完啪的一声,把那小门给拉上了。
我坐在床上,开始感到不安,那惨叫声分明来自本楼,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按常理,院内至少会有人出来查看,少不了有一些吵闹声,可除了这一声惨叫外,连一个多余的脚步声也没有,难道大家都知道发生什么事,并习已为常?还有,为什么他们不把我的行李还给我,细一思量,他们对表哥的态度,不像表哥说得那么牛逼哄哄啊。
我坐在房内呆坐了半天。忽然听到了一阵铃声,然后院里开始沸腾,各种声音像潮水一样涌现。
铁门咔嚓的一声被打开了。吕经理走了进来,说道:开饭了,餐厅在一楼。
吕经理将我带至一楼楼梯口靠右的一个房间,给了我一副碗筷,让我装了饭,然后再带去另一个房间。
房间内席地坐了三十多个人,他们围成一个椭圆形,林哥和生哥居中,他们的前面摆着一个大盘和几碟水煮小白菜,那小白菜裸着被水烫过后焉焉的模样,看不到一丝油花。
生哥看见我进来了,吆喝道:我们欢迎新朋友。
那三十几个像上足发条的机器人,噼噼啪啪地鼓起了掌,在掌声配合中,众口一词地高声呼叫: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看着他们木然的脸,像走进机器人堆里,我被吓了一跳。他们双手机械般地拍打着,脖子上的青筋突显,喊得声嘶力竭,但谁也不敢停下来。
生哥双手向前一张,往下压了压,顿时鸦雀无声。坐在生哥旁边的林哥突然高声问:我们的口号是——
全场爆发出雷呜般的吼声:今天你幸福吗?尔后,他们又自答自话地吼:我很幸福。
生哥很满意,说道:好,大家吃饭。
那三十多个面无表情的人,齐齐端起面前的碗。
吕经理让我在最靠后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生哥说道:今天有新的朋友到来,特意加了一窝鸡汤,来,分甘同味。说完他端起面前的盆子,喝了一起,递给林哥,林哥喝完递给旁边的人。那人喝完后,说了声鸡汤很不错,然后再递向下一位。每人喝完后都说了一句赞美的话,仿佛不说对不起厨子。
很快盆子便传到了我手上。
我一看,愕住了。这哪里是鸡汤?分明是一盆白开水。这帮人的脑子是不是烧坏了?
坐在我身边的吕经理敦促道:喝啊,这鸡汤熬了好长时间。
我端着盆子,像在公众场合忘了拉裤链,一脸尴尬。我在人群中寻找表哥,只见他目光闪烁,不敢看我。
生哥和林哥看着我,一脸关切地说:喝啊,快点喝啊。
我将盆子往地上一顿,骂道:神经病啊,这分明是一盆白开水,当我傻子玩哪。
顿时,人群里炸了锅。林哥笑着说:看来新加入的朋友还不够幸福。
他脸上的笑容阴舛而邪恶,让人发怵。
生哥眼眯成缝,嘴角上翘,说:咱们给新加入的朋友解释一下幸福是什么?
刹那间,空气逼仄。表哥眼中露出一丝惶恐,欲站起来,林哥摁住他的肩膀,他如泄气之球,软趴趴地瘫了下去。
吕经理的一双大手,像两把铁钳,锁住我的胛肩,如提着螃蟹的两个大螯,强扯起来,将我反拖出餐厅。我双脚蹬地,挣扎着反抗。
吕经理将我拖至另一个房间,扔货物般,摔在地下。我揉了揉生痛的肩膀,怒目而视。
生哥和林哥先后进来,啪的一声,吕经理将门关上。生哥笑面如魇,蹲下来,柔声地问:你幸福吗?
我怒慼眉头,把我扔在这里,还问我幸福吗?这些人是不是有病。
生哥见我不答,他又问:你幸福吗?
我怒视着,骂道:幸你妈逼啊——
像听了最动听的赞美,他哈哈大笑,站起来,往后退。
林哥和吕经理上来,啪啪就是两耳光,紧接着肚子又受了狠狠一击。我眼冒金星,抱肚,痉挛地缩成一团。
生哥笑吟吟地说:在金太阳,没有不幸福的人——你幸福吗?
我呲着牙道:操你全家——
写得精彩,期待下文
生活化的语言吸引人
quote:抱美娃托杉.夫斯基 发表于 2017-2-19 21:30 3 我买了前往北海岛的车票。 车在崎岖的县道上摇摆,像坐在轿子里,但 ...
quote:抱美娃托杉.夫斯基 发表于 2017-2-18 13:27 2 刘一飞肥硕的身躯塞满我的脑海,她脸上的痦毛像只小手,挠 ...
再来一章节
好,有空又放上来。
{:1_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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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买了前往北海岛的车票。
车在崎岖的县道上摇摆,像坐在轿子里,但前面光芒万丈。
我开始奔向幸福的明天。
带着美好的梦想颠簸八个小时,到达了北海岛。我背着背包,如一条在洪流中摇首摆尾的鲫鱼。
出口外一张张期待的脸上画满了焦燥。我的目光在人群里扫荡几圈,在人堆的最后,看到了一张写着我名字的纸牌。
表哥掂着脚举着纸牌,像演唱会现场狂热的粉丝,左右地晃荡着。他的身边站着两个中年人,目光犀利,鹰隼般盯着出口处。
表哥发现了我,跳起来,哎哎地嚷着。我朝他走了过去,他身边的男子伸手过来,要卸下我肩上的背包,我一惊,连忙捉住肩带。表哥解释道:自己人,你坐了几个小时车,辛苦了,就让他帮你拿吧。
表哥将我带到停车场,上了一辆七座的面包车。
表哥指着开车的男子说:他叫凌生,总经办助理,以后就叫他生哥。他又指着帮我提包的男子说:这是分公司执行经理,叫林哥——
执行经理这个职称还是第一次听,有意思。生哥和林哥的脸上挂着微笑,但僵硬敷衍,透着酷劲。
他们开着车沿市区繁华的地方转了一圈。表哥指着一幢幢高楼向我介绍着这个海岛城市的繁华和生机,唾沫四溅,双目熠熠生光,仿佛那一幢幢大厦就是他的产业。
路旁有衣着清凉的女子走过,表哥摇下车窗,大拇指和食指伸进口中,吹了个口哨,涎着猪一样愚蠢的笑容。
女子闻声,白他一眼。表哥不以为忤,拍着我的手背,兴奋地说:只要你听我的,很快你就可以拥有这样的美女了。
表哥所言非虚,不用多久,刘一飞这娘们就会成为浮云。
开车的生哥嘴一咧,鄙夷像唾沫般脱口而出。
把繁华的地方逛遍后,车子驶进一间大酒店的停车场。
表哥拉我下车,说道:公司包了一间总统套房,每个入职的新人,都会在这住上两天,先行感受公司的企业文化。
我伸手去拿行李,林哥拦着我,说道:我会将你的行李送上房间,先去吃饭吧。
表哥道:对、对,填饱肚子再说,跟着我,从现在开始吃香的喝辣的——
生哥将表哥和我带上酒店三楼的自助餐厅。
餐厅很有格调,简约而不失奢华,柔和的灯光洒在身上,暧融融的,哀而不怨的萨克斯曲子像尘埃一样,蜉游在每一寸空间。琳琅满目的美食,像一片片飘在空中的红叶,装点着整个秋天的丰盈与累硕。
表哥拿起盘子,将美食叠得如丰收后的稻堆,但眼中仍有难以填平的沟壑,沟壑里有猪八戒看见人参果时的狼狈和贪婪。
我瞄了他一眼,心溢鄙夷,即使他再有钱,仍脱不了乡巴佬的格调。
在靠窗的位置上,他像饥饿的狮子,咬嚼着捕获的猎物。
生哥看着我们巴唧巴唧的嘴,浮着一丝浅笑,笑意像一支笔,在我们之间划上了一条界线。
吃饱喝足后,生哥带我们上顶层的总统套房。
地上铺着厚厚的绒毛地毯,脏兮兮的皮鞋踩上去,顿挫三分。脚踝像陷进稻田的泥泞中,一抬、一陷,那卑微的自尊哗啦哗啦地往下掉。屋里摆放着欧式沙发,扶手之上,一切能镀色的,都镶着耀眼的K金,充斥着逼仄的富贵气息。我仅用半个屁股轻挨着沙发,害怕稍有不慎,蹭花了要赔。
生哥伸个懒腰,身体往后一抛,软绵绵的沙发像慈祥的长辈,包容了那霸道的躯壳。他舒坦地躺在上面,狼狗一样的目光啃噬着我的卑微。
他目光如炬,笼罩着手足无措的我。这种惶恐与生俱来,当阶级对比的优越性一出,它便像条蛇般潜行而至。多年以后我为此刻的卑微而羞愧反思,得出的结论是因为穷,有对金钱仰望和对物质渴望的情结,我试图为自己开脱,找了大量的事例来证明,这是人们天生的劣根性。
生哥问道:喜欢这里吗?我点了点头。生哥又道:只要跟着公司走,很快这一切就是你的。
表哥碰了碰我腿。我意会,连忙道:谢谢生哥。
生哥满意颔首。
此时,林哥上来了。他将手中的一个袋子扔给我,打开一看,里面装着我的两套衣服。我愕然地问:我的行李呢?
生哥说道:你先在这里住上两天,这两套衣服给你换洗,其他的行李我们先帮你拿回公司,等你入职了再还给你。
林哥指着表哥说:这两天你就在这里陪他好好地感受一下我们的公司文化吧。
表哥欣喜地点了点头。我刚张嘴要说什么,林哥便粗暴地制止我,说道:就这么办,在这里好好享受两天吧,到公司后可就没这么美的日子了——
林哥和生哥离去后。表哥像得了解脱的野孩子,咔咔的笑声像惊飞的麻雀,向着四周乱扑。他像小孩子走进玩具王国,欣喜而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屋内的每一个饰品。摸完,他神秘兮兮地凑在我的耳边说:你知道吗?在这里的一切消费都算公司的,不是每个人都有这种待遇,是我跟他们讲你有钱——
表哥挤眉弄眼的丑态让我生疑,为什么要说我有钱?他们好像不把表哥这个项目经理放在眼内。
表哥似乎察觉自己漏了嘴,手指轻轻地摁在嘴巴上。这家伙的声誉不太好,不会又给我挖坑吧。面对质疑的目光,他一脸无辜,像受了委屈的媒婆,散发着三姑六婆的市井气息。
表哥挥一挥手,将窘迫的气息拨散,说道:不多说了,这两天咱们尽情享受一下。
酒店的配套很齐全,表哥像个土豪,带着我穿梭于各娱乐设施,白天桑拿、晚上KTV,他昂着头,所到之处,漂亮的服务生弯着腰九十度躹躬,酥软软地说:欢迎老板光临——
那些姑娘柔软的手指,在我身上温柔地掐弄着,侬软细语,蜜糖一般往心里灌,使人刹那间就有了“朕”的感觉。
完事后表哥大笔一挥,在账单划上歪歪扭扭的名字,不可一世的样子,让我又相信他真有能奈了。
只是短短两天,让我慨叹不已,什么样的日子才叫生活?刘一飞与之相比,不值一提,失恋的阴霾一扫而光,我将要奔向新的生活,我的前途一片光明——
我想起生哥说的企业文化,心头就起了一道皱褶。这两天只顾着吃喝玩乐,把这一茬给忘了,万一他问起,答不出来遭嫌弃了怎么办?我问表哥,什么时候带我去体会公司的企业文化。表哥的眼珠像金鱼眼般鼓涨着,他的嘴巴张得大大的,像听了个不可思议问题,说道:你不是一直在感受吗?
我疑惑地问:什么时候?
表哥说:我们核心的价值观是,物质是一切的动力源,行动是物质的供应源,你懂了吗?
我的心一沉,狼一般的思维啊,到底是一家什么样的公司?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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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么悲催,为什么我看到会这么的想笑呢